王天風難得的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的話——作為一個下屬,王天風知道自己的行為其實很過界。
雖然是為了張安平好。
所以他不得不詳細的解釋。
張安平疑惑問:“地下黨和他們合流了”
“不是合流,是地下黨用十換一的方式,拿走了劫匪手中的錢。”
張安平臉上浮現出一股:我竟然沒想到有人會這么摘果子的錯愕。
“十換一”
“倒是……有趣!”
“消息來源呢”
王天風答:
“劫匪不甘心被地下黨摘果子,想用地下黨換錢。”
其實張安平在收到武福輝被抓捕的消息后,就意識到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這些他基本都猜到了。
這不是他的疏忽——張安平其實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的推斷為什么會出現這么大的紕漏。
“這倒是可以……不對。”張安平突然反應過來,冷冷的看著王天風:
“你想都拿下”
王天風不語,但默認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問題。
心念在急轉,一些疑惑也得到了解釋,張安平一心多用,冷著臉看著王天風:
“王天風,我知道你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但是,我不想拿自己兄弟的血去邀功請賞。”
“你明白嗎”
“現在不是邀功請賞的問題。”王天風平靜的說:“問題出在我們的身上,他們要是逃之夭夭,我們怎么交代”
“現在的保密局本來就夠難了。”
“你對他們無愧于心,當他們不在乎保密局之利益的時候,他們就不再是我們的兄弟。”
“還有,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
王天風最后一句話說的很堅決,也很意味深長。
張安平沉默,現場只有被刑訊后傳出的慘叫。
最終,他“妥協”了:“只誅首惡和核心。”
這是真心話,張安平現在恨不得將首惡和核心悉數誅殺——他不是沒給過機會,可這些傻子被金錢迷了眼,非要上桿子找死。
“嗯。”王天風答應下來。
“武福輝的事,我要一個解釋。”
張安平的聲音更冷了,這也符合他一貫護犢子的做派。
王天風很了解張安平的性子,知道張安平是真的生氣——武福輝有可能是共黨,但也有可能不是,以張安平的性子,只會選擇相信后者,無他,因為這是張安平的學生。
就如林楠笙在延安丟掉了張安平苦心營造的情報網,通過了審查后依然能呆在張安平身邊——張安平對他帶出來的這些學生,對和他一起戰斗過的嫡系,總是有最大的寬容。
所以,他選擇了另一個“套路”:
“綁匪明面上的負責人是伍立偉。”
轉移話題,盡可能的為刑訊爭取時間。
張安平自然明白王天風的用意,但依然敏銳的注意到了“明面上”這個古怪的前綴。
“怎么回事”
他意識到了為什么會出這個紕漏——“聰明人”將伍立偉擺出來當做了靶子,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敢冒險與狼共舞、與虎謀皮。
這個可能是張安平從未想過的,以至于好端端的布局出了這么大的問題。
其實這個瞞天過海的計劃,房名輝是參考張安平假死脫身而想出來的,但張安平手里的情報有限,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這點——如果他意識到了這點,也不至于吃這么大的虧!
“伍立偉天剛亮就找的我……”
王天風娓娓道來,說起了伍立偉找他的經過后,肯定的說:“以我的判斷,他不可能是真正的負責人,真正的負責人另有其人,所以他才被推出來當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