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自嘲在張安平嘴角浮現:
“千盯萬盯,終究是疏忽了。”
“好好的一個人才,可惜了。”
王天風心說豈止啊——根據羅展的說法,今天他見到的幾個綁匪都是些人才。
可惜人才都被裁撤了。
當然,這鍋他不會甩到張安平的身上,也不認為是張安平的錯誤。
至于是誰的錯誤,他更不可能去想!
一番話消耗了足足二十多分鐘,張安平雖然很急,但卻只能任由王天風在拖延,現在又輪到他將話題重回正軌了,他問:
“那么,武福輝呢”
毫無疑問,這依然是貫徹人設。
王天風用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回應:
“岑痷衍,現在就在伍立偉他們的手上。”
張安平的目光驟凝:“消息,確定嗎”
“伍立偉說……”
王天風巴拉巴拉的說了起來——無非就是老岑便是地下黨的代表,直接去找伍立偉他們談判之類的話。
這個結果張安平早就猜到了,但還是做出了關心的舉動,他很清楚王天風在拖延時間,等著武福輝開口。
他心里急,可再急,也只能被王天風“牽著鼻子走”。
就如他沒有進刑訊室一樣——他護犢子的人設決定他必須關心武福輝,但作為一系掌權者,他必須維護王天風,所以在王天風來之前,他不能進刑訊室。
地位,決定選擇,面對王天風,不符合身份的舉動,必然會引來懷疑。
待王天風好不容易說完,張安平用帶咬牙的口吻道:“無論如何,岑痷衍,必須帶回來!活著帶回來!”
王天風點頭后,再次繼續轉移話題:
“羅展,你記得吧”
張安平看著王天風不語。
羅展,他自然記憶深刻——當初的魯莽,后來的粗中有細,被王天風看中特意從上海區調到了局本部情報處,這樣一個有意思的人,他豈會忘記
甚至張安平暗中布置過策反,但根據執行者的報告,羅展不具備策反的條件,這才作罷了。
“他懷疑武福輝有問題——我讓他過來”
其實王天風還是在拖延時間。
他在賭,賭刑訊室能逼迫武福輝開口。
當然,如果是冤枉的,那也沒什么——對王天風來說,沒有人是不可以犧牲的,包括他自己。
深深的看了眼王天風,張安平道:“我去觀察室,讓羅展……”
話還沒說完,刑訊室里飄來了屈服的聲音:
“我招……”
“我招……你們想問什么,我都招。”
王天風那張萬年古井不波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難得的輕松。
不善言辭的他,為了拖時間說這么多的話,真的真的不容易啊!
他轉身試圖推開刑訊室的門進入其中。
張安平眉頭一挑,阻止了王天風的動作:
“聽一聽里面怎么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