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一樣,他是見過世面的人。
不至于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越來越好。
他本身就是沖到經濟前面去的男人,這大千世界,生活百態,什么他沒見過?又怎么能是生活中這種拿著死工資,一邊抱怨家里女人不會掙錢,只會花錢,一邊又壓制女人掙錢,害怕女人掙錢多過他壓他一頭的人相提并論的?
大概察覺到我走神,他把火架好走過來,從背后摟著我,下巴搭在我肩膀上,磕著眼睛懶懶的問:“想什么呢?剛剛還不夠?一直盯著我,眼睛都舍不得挪一下。嗯?”
我被他說的有點羞。
卻又好像已經在剛剛深刻接觸中對這個黏糊糊、色呼呼的人重新習慣起來。
所以我并沒有懟他,而是雙手搭在他環著我腰的那雙手上,頭也偏靠著他的頭。
我問他:“你是不是覺得很累啊?”
“……還行。你……什么時候能休息?”
“嗯?”
“我是說你賣這個東西要賣多久?”
“嗯……一般來說早上這一段時間持續到九點多吧,我平常都分成兩批,早上是水豆腐為主,賣的差不多就可以回到后頭重新打漿,捏著這個時間差把干豆腐榨出來,下午就買干豆腐。
這樣每天輪流著都是新鮮的,幾乎當天賣完,即便有少許存留,我們娘仨都能把它搞定!”
說到這些,我仿佛一朝回到讀書時,那會兒還是三科科任老師指定的課代表,整個人自信坦然。而剛剛這字里行間也頗有一種頭頭是道的意思。
他緩緩睜開眼。
我們四目對視,我一只手反著舉上去,摸著他的臉問:“有何見解?不妨說出來。大男人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你要說出來我才知道你在想什么,明白不?”
我學著平常那些渣男一樣的口吻對他說話。他果然深皺著眉,一開始是沒反應過來,等他緩過來后把我整個人轉了個身。
又用一個綿延而又深長的吻把我逼退到背后的墻上。
嘴皮都被他親痛了。
沒一會兒就喘著個大氣,被他無聲嘲笑。
“可以啊你,李小梅同志,我發現你現在說話的水平已經不是一般人能趕得上的了。就連我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果然是……難得的豆腐西施,這做生意了是不一樣啊?口才都變好了。”
這話說得我心頭一跳。
這不是我剛想又沒問出來的問題嗎?他果然…還是在意嗎?
“我怎么覺得你這個話有點陰陽怪氣?你不希望我掙錢?還是說你介意我沒跟你商量開店做生意這事兒?”
他神色一定:“是有一點陰陽怪氣,但是,為什么要介意?”
我舔舔嘴唇,聲音柔下來了:“你…所以,你也覺得這樣很好?不介意我做生意,對吧?”
我心里期待著他的回答。對我來說,任何人說任何話,好的壞的,我都無所謂。
但王浩不一樣,我在乎他說的。
他一只手撐在我臉邊的墻上,另外一只手捏著我的手,把玩著。
“你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離市場近、銷售快、節源省力的地方做生意,把自己的根基從農村轉移到鎮上,有更多時間兼顧孩子,這已經是我出乎意料的改變,我為你高興都來不及,為什么要介意你掙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