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手間到落地窗邊。
最后安穩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唯一一點堅定的力量也都用在說話上了。
“混蛋。”
“沒力氣就別罵了,等著有力氣的時候再罵。”
“壞人。”
“對,還是餓了很久的壞人。”
他照盤全收。我扭著頭抬眸看他,用手捏他的臉,指控:“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的?”
他抓著我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揉搓,又埋頭在我額頭印下一個吻:“認識你之后就這樣了。情不自禁。”
我白他一眼。
他卻嘆一口氣,把我往懷中摟:“可能這就是傳聞中的孽緣吧。哈哈。”
“去去去,胡說八道什么?這叫幾世修來的福氣,不叫孽緣。”我很少這樣去糾正一個人,說實話,雖然現在日子過得挺有壓力,但相對以前已經順遂不少,和他在一起后我才真正過著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
柴米油鹽醬醋茶固然還是基底。可我看到的是另外一片藍天、晴空。
那是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生活。
我以為這輩子永遠都無法觸及,可他帶我實現了。我不知道這條路還能走多久,亦不知道能走多遠,可只要能走,只要能和他并肩走,哪怕現在戛然而止我也愿意,沒有退路我也可以。
親人、婚姻。
我曾經用心用力經營過,我不想去否定以前,但我確實覺得自己以前過得挺苦,無論身體還是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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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常人所謂的孽緣。
我不否認,也不想低頭,我只想盡心盡力過好每一天。
但我面對他我不想用這種消極又俗的詞。
“好,以后不說了。我也沒那個意思,只是脫口而出。”
我把臉貼在他的胸膛,輕輕挪動,他在某一刻抓著我,阻止我,我倆對視他卻笑:“別再亂動了,不然后果自負。”
我心里“嘶”了一聲。他是一點兒感覺不到累嗎?我覺得自己快散了……
算了,聽人勸吃飽飯。他說不動就不動。
我閉著眼睛,悠閑的和他話家常:“你怎么過來了?是特意來幫我的嗎?”
被我枕著的那只長手越過我的脖子,抓著我的手,輕輕摩擦著我的虎口。
“也不完全是。”
“?”
我抬頭看他,他抱著我換了個姿勢,我們兩個面對面躺著,他把手收回去,自己枕著,用另外一只手靠著我的肩膀。
我安靜聽他說。
“到這邊看一批料子。”他說:“之前老方不是和你說了一些事兒?”
我細細回憶,點頭:“嗯,我知道。你是不是想用這一批料子代替被他們換過的?”
“聰明。不過我另有所用。”
另有所用?
如果不是代替那一批被他們動過手腳的木料,那他用來做什么?
該不會是……放著之前的那一批料子不管,用雙倍的成本重新制作新的?
混淆對方視線?
讓對方在瘋狂的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后跌落的越深……方便他收集更多足以致死的證據,讓人永無翻身之日?
“你應該猜到了。”他看我剛剛神色變動,直接下了定論。然后翻面平躺,雙手枕在他腦后,沉默的盯著天花板。
仿佛剛剛說話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房間安靜無比,我保持剛剛側躺的姿勢就這么隔空看著他,沒有靠近,我們都保持原樣沒說話。
既然他選擇這樣做應該早有把握,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