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王浩也還是沉穩如山。他手里捏著茶杯,深思狀。
過一會兒又問趙律師:“那趙律師這邊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
“對于這種癮君子小人,我的建議就是在正兒八經出手之前趕緊拿到更充分更有力的證據,多項罪證一同上交,可以把它的錐形增到最大,年限越大越好。
甚至是死刑更好。”
我聽到死刑兩個字,人有點兒愣,不過也很快鎮靜心神。
是啊。
像他這種人,死刑是最好。
王浩說:“我們大概還有多少時間?”
“這個倒是無所謂,只要他不對,你和你的家人造成人身傷害,這時間可以推遲到拿到他吸毒的證據為止。
而且,我本人判斷,可能他不僅僅有吸毒這一條,他應該……還賣這個玩意兒!”
我下意識抓緊兩邊膝蓋,定睛看著趙律師,眼睛都不敢閉,害怕自己錯過一秒就錯過了太多太多。
趙律師今天過來說這一通,一來是為了給我們說最新的情況,這第二嘛,就是想讓王浩想辦法拿到證據。
可是王浩要怎么去拿?
他和余小志之間的關系早就不復存在,現在大家都明白對方的意思,他們都在等著最后的戰點到來。
余小志防備他都來不及,又如何會對他敞開心扉。
除非能從會所內部打進?
但一般人哪里來的這一層關系和人脈?
當時我想舉報醫院都被王浩攔著了,說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這會所就更是不用多說。
王浩說:“老趙,你今天有沒有多的時間?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尋一尋?”
趙律師:“當然可以。”
這樣決定后,王浩叫我回房。我本能拉住了他的衣袖,抓緊緊的。
他望著我,一點點把我的手扒開,改成牽著我。
“王浩,你……”
我知道他剛剛說這個話肯定不僅僅只是去看看。
或許他心里已經有辦法,只是他得單獨和趙律師說,這是故意把人叫走,把我隔開。
“小梅,不要擔心,我和他出去看一看,這新年大吉的,不至于搞事。
而且時機未到,你別想多了。”
我始終一根神經緊繃著。
可惜。
可惜我沒有這么大的本事,沒有更好的資源,沒有可以幫他的法子。
我只能看著他在這里頭掙扎,看他一個人去面對。
我扯了扯他兩邊的衣擺,幫他整理衣服。
“那你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嗯。”
他抱著我,緊緊的摟著我,臉龐和我的臉龐緊貼在一塊兒,就這樣過了大概半分鐘,他突然爽快的道了一聲“我去去就回”后,開門走出去了。
我盯著門發呆,很快反應過來,開門追出去,卻發現他和趙律師居然已經消失在玄關,電梯已經是下行的狀態。
我用力抓著墻上的瓷磚,摳著。
過了一會兒才回屋。
王浩該不會打算用自己做引子去拿證據吧?
可我覺得這極有可能,幾乎已經可以肯定。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人揪住了似的,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我想拿手機給他打電話,發信息。可臨門一腳又退縮了。
李小梅。
事情還沒糟糕到那一步,你先別這么想。而且趙律師還和他一起的。
趙律師那么有經驗,肯定會和他一起謀劃出一個最好、最佳的方案。
你要相信他們。
……
這一晚上我都一直在等王浩。等他回家,等他給我報平安。
孩子們先睡下了。我就在客廳沙發上,時而換個位置,時而起來在客廳漫無目的的轉一轉,時而走到玄關瞧一瞧貓眼外面的動靜,有時又到陽臺落地窗看
但都沒有他的身影。
后來一個驚醒,我猛地睜眼,拿開毯子就去玄關接王浩。
“趙律師,你,你們……”我扶著醉酒的王浩,問:“喝多了這是?”
“對,喝了一點兒酒。那什么,麻煩你照顧一下王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