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點兒令人費解了。
“什么事兒你說。”
我扭頭看他,心里有些淺堵,不過面對他似乎也沒什么需要好藏著的,想問就問了或許更好。
于是我手一捏,單刀直入的問:“王浩,你的車……在哪兒?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了,也不在地下停車場。而且,在你出事期間老方和趙律師都沒提到車。”
王浩聽得眉心一擰。
“怎么了?是不是我說了什么不該……”
然而我話說到一半被他打斷。他抓著我的手,說“沒有的事”。
然后他動動嘴角。
剛剛皺著的眉頭又重新舒展開。他重新摟著我靠在枕頭上,一邊肩膀往上抬了抬,語氣倒是很輕松:“那個車當了。”
“?”
“處理廠子時和其他該賣的東西一并賣了,想多留點錢在手里,雖然也沒多多少出來,但是落到實際處,以后你和孩子也更有保障,起碼能頂好一段時間。加上你這邊也還沒考駕照,我就擅作主張了。”
擅作主張。
他倒是說得有模有樣的。
這本來就是他自個兒拼來的東西,雖說法律認為只要在一起就是共同財產,但那也是針對一毛不拔的家伙的最后出路。
但在我心里,其實并沒有真正把這些東西全都用“一人一半”的思想去和他劃界線,也沒有過更自私的想法。
當然,這也源于他對我和孩子的上心和慷慨。
所到之處他有錢給錢,有情給情,我還有什么好想的?
但他把話說得這么尊重人,實在令人身心都跟著甜蜜無窮。
“好吧。這也怪不著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我是你,我還不一定想得到這么多。老公,謝謝你。”我靠著他肩膀,聲音又柔又甜,當然也很誠懇:“謝謝你替我和孩子想了這么多,有你真好。”
“我都怕給少了。”王浩下巴靠在我發頂,輕磨蹭著,聲音沉沉的說:“但手里也只有這么多,沒有更多了。只能把全部都給你們。”
“已經很多了,不過,我們更希望你在身邊,希望你平安無事,哪怕現在一無所有,哪怕用所有的一切換你,我毫不猶豫,義無反顧。
謝謝你,謝謝你把自己保護的好好的。你比所有的一切都要重要,你比任何都重要。”
他垂眸低頭,親下來。這是一個不帶任何情欲的吻,僅僅只是我和他講到內心深處時感情的一種表達方式和延伸。
所以這個吻更具有感情交流和滲透的意義,我們都很柔,很小心的對待彼此。
最后分開時,我們還頭抵著頭,閉眼靜默好一會兒他才說:“謝謝。”
他睜眼看我,說:“老婆,謝謝你的等待,謝謝你為這個家做的一切,謝謝你把廠子留下來,給我最信任、放不下的那些人留了退路。
謝謝你,辛苦了。”
他親我的額頭,又退開。
“那你以后都要好好的,那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好。聽你的。”
我們兩人談著談著,又回到車子這個問題,我便問他。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再買?還是?”
“暫時不買。”
“會不會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