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沒什么毛病。能理解。”他撥開我的發,讓我散散熱,我們倆原地駐足,歇息。
他又說:“不過那會兒那么小小的一個人怎么就這么大脾氣?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也覺得自己好像是供著一個大小姐。”
“小小的一個人?”
我反問。
“難道不小嗎?”
我切了一聲:“小我承認,不過你既然都知道這么小干嘛還追著我不放?知道小又追,然后又嫌人家脾氣大?哪有你這樣的道理?”
他被我逗笑。
“嗯,說的沒毛病。好吧,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分開,我就想著怎么才能讓你每天開開心心的,我說你脾氣大多半是覺得你會動不動就不開心,我又撈不著頭腦。不過有一點好~~”
我扭頭看他:“什么?”
“脾氣大歸大,性子也直,哪里不舒服哪里不樂意直接就表現出來了,雖然過程有點折磨人,但我撈不著頭腦的時間和別人比起來少之又少,他們一個問題還在絞盡腦汁時你已經發完脾氣,我們又重歸于好了。
這一點特別好。”
我“嘁”了聲,忍俊不禁。
確實。
所以他是最懂我的那個人。在人面前我確實囂張跋扈,甚至有人覺得我蠻橫不講理。
我自己也是有感覺的。
但和不講理真不沾邊。
脾氣沖,可就像王浩所說的,有什么事兒直接掛在臉上放在口中,只要爆發人家就明白我哪兒不爽,這樣能很有效的解決問題。
但這么多年,也只有他明白罷了,或者說,只有他愿意明白而已。
嘶吼自是沒必要,像個神經病,我現在也不用再像小時候那么迫不及待逢人就去表達自己、解釋自己。
我只需要向懂我的人敞開心扉。
“老公~~”
我握著他的手,又往上走。他愣了愣,換成摟著我走。
“老公在。”
我抿唇。風迎面拂來,已經再次看到兩個孩子的身影,看見他們抓著護欄,俯瞰城市。
看見他們彼此分享手里的水果。
以及他們臉上樂開花的容顏。我這一顆心,就像是水融化了似的柔。
正好王浩喂過來一瓣兒甜柑,瞬間蜜糖墜入心,流向血液,流向渾身每一處脈絡和骨骼,令我心神輕松又暢快。
我們走過第一層臺階,往第二層去。話題又重新開啟。
我問他:“你后悔過嗎?”
他問:“什么?”
“后悔認識過我嗎?”
“后悔?”他靜了靜,說:“如果認識你都能是我人生中值得后悔的事,那么小梅,這輩子或許就沒有一件事令我不后悔了。
這是一個毫無意義的詞,或許你問我會不會有遺憾,遺憾我們錯過的那些年,我可能還真會。
但你說后悔,我可以很認真的和你說,不后悔,無論是認識你,還是和你在一起,這些都是令我開心的事,那時候你在學校很招搖,褒貶參半,是個備受爭議的人,可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只有一個想法。”
“什么想法?”
“嗯~~”他抓著我,十指相扣著,薄唇輕啟:“想追到你,擁有你,然后把你藏起來只為我一人所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