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聲都像是一把刀在凌遲我。
我猛的抓緊手機后蓋,指甲殼都戳軟了,可我卻似乎好像感覺不到疼。
好累啊。
不是心軟。
也不是圣人。
就是覺得心好累。我本來想說:“出錢還不夠?你們不稀罕錢那給我打什么電話?不還是想讓我出錢?”
但是我媽在那邊咳嗽我就說不出來了。就好像喉嚨被封住了,被魔法卡住了。
卻有刀在那兒割,來來回回的磨。
張濤幫我端了一杯水過來,問:“嫂子,怎么了?有事?”
我接過水,看他。
想了想,說:“張濤,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個事?”
“你說。”
“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這邊,我有點事得回遵義一趟。”
“當然是沒問題。不過,嫂子,你要是真有什么事的話可以說。咱能幫忙就幫忙,別一個人憋著。而且浩哥現在遠在廣州,如果你有點什么事他飛過來都來不及,能使喚我就使喚我,不關事的。”
我捏了捏杯子。
本來我是打算短信和王浩說。
且不說什么影不影響他行程,起碼不會讓他找不到我慌張。
她們也都是想要錢,而我又做不到坐視不管。
過去一趟看看他們怎么說,主要看上一眼自個兒心里也踏實,只想對得起自己良心。
我打算叫上蔡鳶和我一起。
張濤點了頭,說:“那要不要我送你過去?有事兒你喊我。”
“不用。”我輕笑:“不至于,我約了我朋友一起過去,倒是這邊要麻煩你照看,其他我都能應付。”
“要得,這邊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交給我就行。”
下午點,我讓師傅送我去遵義,同時打電話給蔡鳶,她二話不說馬上安排好,去找了車。
我們在醫院門口會合。
她挽著我說:“確實心梗,昨天聽說的,救護車拉過來的。誒,總感覺你媽還挺年輕的,怎么就……不過還好是小問題,也有醫保。”
“是啊,嫂子,麻煩你陪我跑一趟了。”
“哎喲,小問題,麻煩哪樣麻煩?”
我倆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按著我大嫂給我說的位置找過去,結果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那病房門口還站著其他三個人,一個是陳珊婆婆,一個是陳珊她老公。
另一個則是和陳珊有一腿,在村里也能說得上話的龍大哥。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