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宗帝欣慰地點了點頭,余介不愧為大夏赤膽老臣,不顧個人得失。他知道,余介說出這樣的話來,說不定,被那些沽名釣譽之輩翻出來,又是裝飾自己名聲法寶。而且大夏北進千里,國力還沒有一戰而定的實力,守又守不住,涂耗糜響,棄,臣民嘩然,言官攻責。
好在燕國達子出動,仍需時日,有一段時間緩沖,過了這段時間,再徐徐圖之吧。
宋慈一邊輕咳,,又向余介投去贊許的目光,說出這般話來,需要巨大的勇氣,他感慨道:“當年春秋戰國時,秦軍功趙,老將廉頗退軍百里,據險而守,使秦軍不得再進。后趙王急欲退秦,用趙擴為將,替換廉頗。趙擴激進,主動進攻秦軍,使四十萬趙軍被白起活埋。致使趙國由強變弱,最終亡國。當時的情形和現在何其的相似。余大人這是老臣謀國之言。”
肅宗帝緩緩點頭:“今日不是朝堂朝會,你們都是大夏柱石,余大人能不計個人得失,說出這般話來,這才是忠君體國之臣。”又回頭對坐在后邊的史官道:“幾日我們君臣所議國事,不得再記錄在案,你們都退下吧。”
等起居舍人退出大殿,陳益中向余介問道:“就余將軍所之,為何俞王所帥兵馬,能擊敗燕國大軍,而其他大夏軍隊在燕國人面前卻不堪一擊?是俞王個人勇武嗎?幾十萬大軍會戰,不是江湖人之間的私斗,個人勇武起不到大的作用。要是能掌握俞王練兵方法,為我大夏練出幾十萬精兵出來,再選出良將統領,幾年過后,又是這樣的光景?”
談起這個事,場中個人都雙眼發亮,確實,編練新軍現在都是眾人非常重視的,只是這新軍有誰掌握,錢財又怎么出才是大家關心的重點,特別是余介這樣帶兵之人,若是朝廷能供應之,那是最好不過。
賈儒站起身來,這些時日,他沉默了許多,他知道該站出來表現自己的價值了。
他說道:“余、陳兩位大人所言甚是,若能編練十幾萬像甘家軍一樣的虎賁,建康可以防務鞏固。四川,荊襄可與余介將軍和呂大中將軍統帥,兩路大軍連成一線,則襄樊以西固若金湯,燕國大軍想再若往日破口入邊,便大為艱難。余者新軍大可抽調,由范逐將軍延淮泗至東海水路并進主功,發揮我大夏水軍強以燕國水軍的優勢,這樣倆守一攻,恢復大夏固有疆土指日可待。”
肅宗帝用力點頭,賈儒的一番話,說的他心花怒放,若真如此,不論是自己還是祺兒都能流傳千古,不愧對列祖列宗了。
就在賈儒手舞足蹈之時,忽然崇安王柴與瑞,陰惻惻的插了一句:“賈相意愿雖好,只是,練兵糧餉何在?我道聽說甘棠所練之兵是普通大夏禁軍花費三四倍,甘家一門三候,伯、子爵位以上共十七人,集甘家十五門財力剛剛練出精兵五千,憑朝廷的財力,十幾萬?幾萬都不可能吧!”
賈儒立時啞口無言,不過他反應極快,微笑道:“那便是戶部鄭尚書之事了。”戶部尚書鄭明卻是柴與瑞的兒女親家。
肅宗帝立時以期盼的眼神看向石重道:“愛親雖不是戶部尚書,在閣臣中卻分管吏部和戶部嗎?石愛親說說。”
在皇帝期盼的目光下,石重緩緩站起,他相貌清逸,舉止中有江南士人特有的風范。
他施禮道:“回官家,眼下庫房錢糧雖不像前幾年哪樣拮據,但也就能剛剛實現略有盈余
(本章未完,請翻頁)
,這盈余部分大多補了前幾年戰爭的虧空。臣以為,從國庫想辦法拿出大批錢糧不現實,不如拆撤禁軍以補新軍糧秣空缺比較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