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重性子太陰渠,行事又太偏激。處處以家族利益為中心。風從那邊來,就像那邊到,是個從不吃虧的主。
柴信遠的眼神一暗。又轉向韓重身邊的呼延豹。
這個將門勛貴,完全失去了祖宗的榮光,外粗內巧,大智若愚。也是從屬之流,沒有在風口浪尖上有個顯赫的功績,不管是誰上臺,當不會太難為與他。
柴信遠的目光不知飄向何處,聲音沉穩而清晰:“皇太子祡琪人品貴重。深肖聯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聯登基。即皇帝位!”
“太傅賈儒,遠見超凡,有管樂之才,封泗水郡王。進攝政位。開國公曹磊、左丞相王鳴之、廣平候楊潔亮、吏部尚書石重輔之。”
這一句話,如霹靂一般,將眾位大臣和勛貴們給震住了。
即便無人敢在御前喧嘩,但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滿臉的不可思議。
柴信遠沒有再說話,只是輕輕地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一會兒功夫,眾人都退到太一殿外。
沒有人吱聲,大家都沉默著。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皇上的意思,是當著他們的面立儲?可是儲君何在?
若是遺命的話,那他們現下是不是就該準備著擁立太子祡琪登基。給祡琪叩頭以風君臣:若不是遺命的話,他們還得繼續守在這里,盡臣子之責,給官家送終。
趁著眾人沒留意,楊潔亮湊到何裘跟前,低聲問道:“賈太尉怎么不在?”
“賈太尉和太子在內室。”輕聲回道。
殿內,等眾人都退出后,賈儒攙扶著儲君祡琪從屏風后轉出,雙膝跪下,輕聲道:“陛下能遵從先前的約定,臣定當輔佐太子登位,率領眾臣內修政治,外御強敵。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這個時候一旁的太子祡琪,卻趴到柴信遠的身邊說道:“官家爹爹,舅舅帶我和那些大臣躲貓貓,可是舅舅叫人捂住我的嘴干什么?我很乖得,躲貓貓是不會出聲的。”
柴信遠心如刀絞,老淚縱橫。
這怕是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為親情留下淚水。
一個時辰之后大夏肅宗皇帝柴信遠已成不漸之勢,賈儒與眾人商議,請示皇后謝道清后,將其移到太和殿正寢。
御前只留賈儒和皇后謝道清與幾名太醫時候。其他人都在殿外候旨。除賈儒少數幾人外,眾人都被“壽終正寢”四個字,壓得心里沉甸甸的,只在寢殿外凝望。
從寅時到天亮,從天亮到巳初(早上九點),短短幾個時辰,對于眾人來說,卻像熬了幾天。
終于來了。
除了太子祡琪三次進寢殿問安之外,再也無人得到宣召。
除了進寢殿問安外,其他時間。太子隨同眾人一樣,都在寢殿外候見。
說得好聽是候見,大家伙心知肚明,不過是等著皇父賓天。
皇帝已陷入昏迷,太醫每隔半個時辰。給寢殿請一次脈。
戌初(晚上九點),一代帝王,大夏皇帝柴信遠,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