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對許天的疼惜,有一閃而過的哀傷,還有面對悍婦時的凜然。
許倩指尖微微蜷縮,保溫杯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卻暖不了心底的寒意。
“林先生突然出現在這里,真的只是巧合?”
許倩的聲音很輕,像飄落的羽毛,卻帶著不容回避的重量:“你認識我弟弟,對不對?”
林凡的睫毛顫了顫,喉結動了動沒說話。
許天正低頭剝著奶糖紙,糖紙的窸窣聲在寂靜的操場上格外清晰。
“你是來看天天的!”
許倩不是在發問,而是在陳述。
她想起林凡眼底暗藏的痛苦,想起木婉清陳述林凡發病時的瘋狂,忽然覺得眼前的拼圖正在一點點合攏。
就在這時,園長踩著高跟鞋慌慌張張地跑過來,鬢角的碎發都亂了:“許天媽媽!這位先生!你們快走吧!于志明媽媽的弟弟可是不好惹的人!”
她手里的手帕都快絞爛了:“她弟弟可是金陵地下世界的頭面人物,在金陵,幾乎沒有人敢招惹他的。”
“道上的大人物?”林凡眉梢微挑。
“是的!”
園長壓低聲音,眼神里滿是恐懼:“你們惹了他姐姐,這是捅了馬蜂窩啊!”
然而,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在金陵,還沒有我惹不起的人。”
“你……”
園長急得直跺腳,許倩也是愁容滿面的說道:“林先生,不管怎么說,謝謝你剛才替我打抱不平……但是,我也覺得,你現在還是趕緊逃的好。”
許倩說這番話的時候,還偷偷翻了個白眼。
顯然,許倩認為林凡這是說大話。
還金陵沒有他惹不起的人。
他一個從寧州小地方來的人,有這么大的能耐?
吹牛不打草稿!
“現在想走,怕是來不及了吧!”
只見那潑婦去而復返,臉上還帶著摔倒時蹭的灰,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子:“小子,算你有種!敢打老娘,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揚了揚手機,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弟弟馬上到,你現在跪地磕頭,說不定還能留一條胳膊!”
再次看到這個面目猙獰的丑婦,許天嚇得往許倩懷里縮了縮,小胖手緊緊攥著沒吃完的奶糖。
許倩拍著他的背安撫,目光卻緊鎖著林凡:“林先生,別硬撐了,他們估計會來很多人,你趕緊走吧,找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躲不起……”
“躲?”
林凡笑了,笑聲里帶著幾分不羈:“我林凡這輩子,就不知道躲字怎么寫。”
他轉頭看向婦人,眼神驟然變冷:“倒是你,看來剛才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沒讓你長記性!”
“喲,還挺能裝的嘛!”
于寡婦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叉著腰狂笑:“等我弟弟來了,我看你還能不能裝得下去,到時候,我要讓你跪在地上給我舔鞋!”
話音未落,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黑壓壓的人群像潮水般涌來,統一的黑色襯衫,墨鏡遮面,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在敲打著每個人的心臟。
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看上去,一臉肅殺之氣,兇狠異常。
他的手下,也是一個個殺氣騰騰的。
這陣仗,嚇都能嚇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