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云景輝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驚雷劈中，整個人僵在原地。
林凡的話像淬了冰的鋼針，狠狠扎進他混沌的腦海，將他所有的憤怒和指控都釘在原地。
“你……你說什么？”
云景輝的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過朽木，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難以置信地看向林凡，又猛地轉頭望向楚嫣然：“楚嫣然，不是他強吻你？是……是你主動吻的他？”
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臉上最后一點血色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極致的錯愕和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恐慌。
那眼神，像是溺水者在抓最后一根稻草，死死盯著楚嫣然，期盼著從她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嗯！”
林凡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多余的話，卻字字千鈞。
“……”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楚嫣然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像沾了晨露的蝶翼。
她的臉頰紅得像要燃燒起來，從耳根一直蔓延到精致的鎖骨。
面對云景輝那幾乎要碎裂的目光，她沒有辯解，也沒有回避，只是緊咬著下唇，那沉默本身，便是最殘忍的默認。
“不……不可能……”
云景輝踉蹌著往后倒退了一步，像是被無形的巨力狠狠推搡。
他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幸好扶住了身后的鐵柵欄，指節因為用力而死死摳住冰冷的金屬，泛出青白。
只見云景輝剛才還慘白如紙的臉，此刻卻像是被巖漿灼燒過一般，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血管在額頭突突直跳，猙獰可見。
“嫣然……你明明知道他是有婦之夫！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云景輝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絕望。
說著，他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楚嫣然，那眼神里混雜著痛苦、憤怒、屈辱，以及深深的不解。
“楚嫣然！”
下一秒，云景輝幾乎是咆哮出聲，帥氣的面孔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平日里溫文爾雅的輪廓此刻只剩下猙獰可怖。
“你寧愿喜歡上他這個有老婆的男人，把你的初吻都獻給他，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這一刻，對云景輝來說，多年來的隱忍、付出、默默守護，在這一刻仿佛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像一只忠誠的犬，搖尾乞憐，換來的卻是主人投向別人懷抱的背影。
那種被徹底否定、被碾碎尊嚴的感覺，像無數把尖刀在他心臟上來回切割，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渾身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我……”
楚嫣然看著云景輝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心里也泛起一陣刺痛，但她知道，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只見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哽咽，聲音帶著一種決絕的平靜：“云景輝，對不起，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只把你當成哥哥一樣看待，就算沒有林凡，我們之間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楚嫣然的這句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云景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