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輝癱坐在沙發上,領帶被扯得歪歪扭扭,眼眶依舊泛紅,只是那失魂落魄的勁兒退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疲憊。
“淑婷,你不該這么沖動的!”
云景輝捏了捏眉心,聲音沙啞的說道:“林凡可是帝都林家的太子爺,武道修為深不可測,我們……真的得罪不起。”
云家在帝都雖然也算有頭有臉,但在真正的頂級豪門林家面前,卻是如螻蟻般脆弱。
麻淑婷正對著鏡子卸妝,聞言動作一頓,鏡子里映出她嘴角一抹冰冷的笑意:“景輝哥,你以為我是腦子一熱,說的氣話?”
云景輝猛地抬頭,看向她的背影,心臟莫名一縮:“淑婷,我發現……我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好像變了一個人。”
從前的麻淑婷,雖然偶爾嬌縱,卻絕沒有這般狠戾決絕的氣場。
“人總是會變的!”
麻淑婷轉過身,臉上已卸去妝容,露出一張略顯蒼白卻眼神銳利的臉:“尤其是在經歷了一些……不甘心的事情之后。”
說著,她走到云景輝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景輝哥,你難道就甘心嗎?甘心被林凡那樣羞辱,甘心楚嫣然那樣對你?”
云景輝的拳頭猛地攥緊,指節泛白。
楚嫣然在車里吻林凡的畫面,林凡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還有自己當時像個跳梁小丑般的咆哮……
一幕幕在腦海中炸開,恨意如同毒藤般瘋狂滋長。
“我恨!”
云景輝低吼出聲,雙目赤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我恨不得殺了這對狗男女!”
愛得有多深,此刻的恨意就有多刺骨。
可下一秒,云景輝又像被戳破的氣球般泄了氣,痛苦地抱住頭:“可恨又能怎么樣?我在林凡面前,連條瘋狗都不如!他要捏死我,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淑婷,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剛才怕得要死,怕他真的動怒殺了我……”
想起自己剛才又憤怒又窩囊又害怕的內心,他都覺得自己連條狗都不如,至少狗急都會跳墻咬人,自己只能無能狂吠!
那種恐懼與屈辱交織的感覺,幾乎要將他逼瘋。
麻淑婷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隨即蹲下身,輕輕撫上他的背,聲音放柔了些,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景輝哥,你不用自責,更不用自卑,林凡的身份是很嚇人,但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強弱。”
云景輝抬起頭,眼中滿是茫然:“淑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麻淑婷笑了,那笑容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景輝哥,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云景輝更像是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只見麻淑婷站起身,走到床邊拿起那個不起眼的包包,然后從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水晶瓶。
瓶子里,裝著一團粘稠的液體,呈現出一種近乎墨色的深黑,卻又隱隱泛著妖異的紅光,仿佛有生命般在緩緩流動。
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云景輝都能感覺到一股陰森森的寒意,讓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淑婷,這……這是什么東西?”
云景輝驚疑不定地看著那瓶詭異的液體,心臟砰砰直跳。
麻淑婷舉起瓶子,對著燈光晃了晃,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這是能讓你變強的東西,是能讓你擁有對抗林凡,甚至……殺了他的力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