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你已經不是人類了……”
林凡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堅定:“我不能放虎歸山,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人對外宣稱你是因病去世,你的家業會由你兒子繼承,不會讓他背負罵名。”
這已是林凡能給予他的最大優待。
可文董依舊不死心,他痛哭流涕,淚水混合著黑血從嘴角溢出:“林少,求求你……我真的不想死……”
林凡沒有再說話,只是緩緩抬起了右手,雙指并攏如劍,白色的劍氣再次凝聚。
“噗嗤!”
一道寒光閃過,文董的頭顱應聲落地,滾出了數米遠。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還殘留著一絲不甘,一滴黑色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在地面上暈開一小團墨色的痕跡。
這一幕,詭異、血腥而又凄涼。
林凡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的血腥味與腐臭味格外刺鼻。
他的心頭再次傳來一陣刺痛,輕聲呢喃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人性便是如此,總是在犯下錯誤后才懂得后悔,可世上終究沒有后悔藥可吃。
夜風依舊在吹,卷起地上的塵土與血污,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慘烈的戰斗,也在哀悼著那些因貪婪與仇恨而走向毀滅的靈魂。
此時,上官老爺子步履蹣跚的走到林凡身邊,望著文董尸首分離的慘狀,渾濁的老眼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唉!”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終卻只是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震得花白的胡須微微顫抖。
鼎盛財團董事長……
財富、地位、美人,文董他什么都有。
可他卻為了那點被欺壓的自尊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落得如此下場。
可悲,可嘆,更可憐!
林凡深吸一口氣,將指尖殘留的劍氣散去,空氣中的血腥味似乎都淡了幾分。
此時,上官老爺子又是望著滿地狼藉,拄著失而復得的拐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看著文董那具青灰色的尸身,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突然轉向林凡,聲音里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林少……老夫剛才真是后怕啊。”
林凡側過頭,目光落在他微微發顫的手背上。
“阿萊娜第一次找我的時候,就給過我一瓶那東西。”
上官老爺子抬起頭,望著夜空中破碎的月影,語氣里滿是心有余悸:“長生不死……誰聽了不動心?尤其是我這把年紀,半截身子埋進土里的人,看著那瓶精血,真覺得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自嘲地笑了笑,皺紋里擠滿了苦澀:“那晚我愣是對著那瓶子坐了半宿,腦子里天人交戰。”
“一邊是無盡壽命的誘惑,一邊是……是人不能變成怪物的底線,最后……還是理智壓過了貪念。”
說到這里,上官老爺子對著林凡深深鞠了一躬,腰背彎得像株被秋霜壓垮的蘆葦:“多虧了林少安排的那條短信,硬生生將我從懸崖邊緣給拉了回來。”
面對上官老爺子的感激和感恩,林凡卻只是淡淡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夜色在他側臉投下冷硬的輪廓,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上官老爺子,你可知阿萊娜在你們上官酒店總統套房里對你蠱惑時,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