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放下紙巾,指尖在桌沿輕輕一撐,緩緩站起身來。
骨骼活動時發出輕微的“咔噠”聲,像是生銹的零件終于開始轉動。
林凡目光定了定,聲音里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吃飽了!”
當林凡話音一落,龍傾月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抬頭時正好對上他眼底的清明。
只見林凡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迷茫,只剩下一種要去完成某件大事的決絕。
龍傾月心里輕輕一動,明知故問的話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林凡,你要去哪兒?”
林凡的腳步頓在門口,背影在天光里顯得有些單薄,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沒有回頭,聲音輕得像風卻字字清晰:“我要去找老黑!”
作為老黑最親密的戰友兄弟之一,林凡怎么會不知道老黑的家在哪。
當年,老黑可是好幾次攬著林凡的肩膀說……
【等打完這場仗,你來東北,兄弟我親自做一頓酸菜白肉鍋給你嘗嘗!】
這一刻,龍傾月的心跳驟然加速。
龍傾月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她幾步追到他身后,眼底的希冀像星星一樣亮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林凡,我能陪你一起去么?”
林凡愣住了,腳步停在門把手上。
他側過臉,眉頭微微蹙起。
現在的他,對女人這兩個字幾乎有種本能的抗拒。
木婉清留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怕了那些溫柔背后的鋒利,更怕自己再次陷入感情的泥沼……
女人于他而言,就像裹著蜜糖的荊棘,靠近了總會被刺傷。
林凡下意識想要拒絕,剛要開口,卻對上龍傾月那雙濕漉漉的眼睛。
龍傾月微微咬著下唇,長睫毛像受驚的蝶翼輕輕顫抖,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活像被拋棄的小動物。
仿佛林凡只要說一個“不”字,下一秒,龍傾月的眼淚就會掉下來。
這讓林凡頓時覺得頭疼欲裂。
這個傻女人,放著帝都大小姐的日子不過,偏偏要跟著他這個頹廢的人受委屈,現在還擺出這副模樣來“要挾”他。
可轉念一想,這些日子她端茶倒水、洗衣做飯,默默承受他的冷暴力,甚至在他做噩夢時悄悄守在床邊……
那份付出,林凡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唉……”
拒絕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最終還是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林凡點了點頭,聲音里帶著幾分不耐卻終究妥協了:“好……好吧!”
“真的?!”
龍傾月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方才的委屈一掃而空,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差點沒原地跳起來。
她幾步沖上前,想也沒想就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語氣里的雀躍藏都藏不住:“那我們走吧!”
溫熱柔軟的觸感貼上來的瞬間,林凡像被燙到一樣猛地跳開,動作快得像炸了毛的野貓。
他往后退了兩步,拉開安全距離,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龍傾月,你注意點分寸。”
說著,林凡指了指兩人之間的空隙,語氣嚴肅得像在訓話:“我們現在的關系,只能稱之為同租一個房子的室友,你別得寸進尺。”
龍傾月被他這反應弄得一愣,隨即又好氣又好笑。
自己堂堂帝都第一美女,多少豪門公子哥排著隊想追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