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收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痛感才勉強壓下喉嚨口的哽咽。
她望著林凡臂彎里巧笑倩兮的龍傾月，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翻涌著那些纏繞在林凡身邊的身影……
溫柔多情的周經理總在他加班時遞上熱咖啡。
金陵來的上官允兒蹦蹦跳跳喊他“大叔”時眼里藏不住的愛慕。
楚家大小姐楚嫣然看向他時那毫不掩飾的欣賞。
就連身邊最親近的閨蜜葉雨晴，也曾在醉酒后紅著眼眶說“我這輩子最想嫁的男人是龍淵王……”
更有帝都龍家大小姐龍傾月的陰魂不散！
這些畫面像針一樣扎進木婉清心里，讓她胸口發悶。
明明是林凡先被這么多女人圍著轉，明明他總說“沒有任何關系”，卻從未真正劃清界限。
到最后，所有人都覺得是她木婉清小心眼、愛吃醋，是她被憤怒沖昏頭腦才親手毀掉了婚姻。
憑什么？
木婉清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時，眼底的脆弱已經被一層冷霜覆蓋。
她目光掠過龍傾月泛紅的臉頰，聲音冷得像冬日里的冰碴：“龍小姐，我是不是該祝賀你，終于是得償所愿了？”
龍傾月臉上的紅暈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慍怒。
她從林凡懷里直起身，指尖攥著衣角，語氣帶著明顯的委屈：“木婉清，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當初是你親手打掉孩子報復林凡，是你說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他，是你親手把他推開的！”
“現在我和他在一起，你又來陰陽怪氣，難道只許你傷害他，就不許他找別人疼嗎？”
龍傾月的這句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準地扎在木婉清最痛的地方。
她踉蹌著后背往后一靠，撞得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周圍食客的目光更密集了，有人已經掏出手機偷偷錄像，細碎的議論聲像蚊子一樣鉆進耳朵里。
是啊，是自己。
是自己當初被憤怒沖昏頭腦，不聽林凡解釋就認定他和葉雨晴有染。
是自己為了報復，故意說孩子已經打掉，看著他當場嘔出鮮血還覺得解氣。
是她說盡了最傷人的話，以此狠狠報復林凡。
可這些，難道不是因為太在乎了嗎？
如果不是愛到骨子里，怎么會如此歇斯底里的進行報復？
愛的越深，恨得也就越深！
木婉清強撐著挺直脊背，將涌到眼眶的淚水硬生生憋回去，轉而看向林凡。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依舊維持著驕傲：“林凡，我是不是也應該恭喜你？龍家大小姐身份尊貴，才配得上你林家大少的身份。”
“說到底，曾經的我，還是高攀你了，對吧？”
林凡聽到這話，突然低笑出聲。
他伸手拂去龍傾月臉頰上的碎發，動作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眼神卻冷得像冰：“木婉清，要論恭喜，我倒覺得該先恭喜你，短短兩個月，不僅走出了離婚的傷痛，還懷了新歡的孩子，這速度，我都得佩服。”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語氣里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在這里，我先提前祝你早生貴子了。”
早生貴子？！
這四個字像重錘一樣砸在木婉清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