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的痛苦像潮水般洶涌,可她偏要揚起下巴,將所有脆弱都藏在冰冷的面具之下。
只見木婉清盯著林凡,聲音冷得像剛從冰窖里撈出來:“好啊,我一定會親自來參加你的婚禮。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挺著個大肚子,礙了你的眼。”
這話像根刺,狠狠扎進林凡心里。
他猛地挑眉,語氣里的反諷毫不掩飾:“那我也一定會去參加你孩子的滿月宴,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和你現任老公喝兩杯。”
現任老公這四個字,讓木婉清的身子幾不可察地晃了晃。
她攥著裙擺的手更緊了,指甲幾乎要嵌進布料里。
可葉雨晴沒再反駁,只是冷冷地看著林凡,眼底的絕望像深不見底的寒潭。
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周圍食客的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有人張大了嘴巴,手里的筷子懸在半空,下巴幾乎要掉到桌子上。
有人悄悄拿出手機,鏡頭卻不敢明目張膽地對著這邊,只能偷偷用余光打量。
還有人小聲議論著,話語里滿是驚訝與八卦。
葉雨晴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拎起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餛飩碗,另一只手緊緊挽住木婉清的胳膊,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婉清,我們走吧。”
周圍那些異樣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讓她坐立難安。
葉雨晴只想趕緊帶著木婉清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遠離這場讓人窒息的爭吵。
木婉清沒有掙扎,任由葉雨晴拉著她往外走。可在跨過餛飩店門檻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林凡正低頭對著龍傾月說著什么,側臉線條依舊硬朗,可那份溫柔,卻再也不屬于她了。
心口傳來一陣尖銳的疼,后悔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她的心臟。
木婉清暗自問自己,既然大錯已經鑄成,無法挽回,何必要和林凡斗氣呢?
龍傾月和林凡本就有過婚約,門當戶對,男才女貌,本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自己本該祝福他們的,不是嗎?
可木婉清即使這么想,卻知道她自己依然做不到。
一想到自己深愛的男人,自己孩子的父親,要和別的女人步入婚姻殿堂,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樣疼。
如果時間能回到幾分鐘前,她或許還是會忍不住反駁。
如果能回到傷害林凡的那一天,她絕不會再沖動,絕不會謊稱孩子已經打掉。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時間也不會倒流。
那些做錯的事,說過的傷人的話,像一道道傷疤,永遠刻在了她和林凡的心上。
看著木婉清和葉雨晴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龍傾月才輕輕嘆了口氣。
她轉頭看向林凡,只見他臉色鐵青,眉頭緊緊皺著,眼底的怒火還未完全褪去,可深處卻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痛苦。
“林凡,對不起。”
龍傾月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愧疚。
林凡怔了怔,有些不解地看向她:“你說對不起干什么?”
“我不該和木婉清置氣的。”
龍傾月幽幽地解釋道:“這本來是你和她之間的事,我作為外人,應該置身事外的,不該摻和進來,讓事情變得更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