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最初的敷衍了事,慢慢開始用心對待。每一筆畫都力求工整,每一句《黃帝內經》都認真體會。墨香盈滿書房,宇文瓊的心也隨著一遍遍的抄寫變得平靜。
她的字越來越整齊,仿佛每一筆每一畫都是在雕琢她的心性。她默默地告訴自己,既然要抄,就要抄到最好,就像學醫一樣,不可馬虎。
漸漸地,宇文瓊甚至會在抄寫時閉上眼睛,細細品味《黃帝內經》中的教誨,思考其中的道理。她的心從最初的躁動不安,逐漸變得沉穩,心中那股急于求成的沖動似乎在每日的墨香中一點點消散。
每抄完一卷,她都會仔細翻閱檢查,確保每個字都工整無誤,再小心翼翼地裝訂成冊。到后來,宇文瓊竟然覺得這抄寫的過程變得有些沉靜和愉悅,她終于明白了皇帝的良苦用心——磨煉性情是她學醫之路的第一課。
就這樣,宇文瓊每日抄寫《黃帝內經》,沒有一天懈怠。她明白,只有這樣,她才有資格再站在李寶兒面前,求得她的教導。
蕭謹言雖在府中看書,但心中始終牽掛著李寶兒進宮的事。他知道,李寶兒要面見皇上,而宇文瓊的事情必然會提上議程,這件事牽扯到宰相宇文泰,復雜而棘手。他多次想陪她進宮,但李寶兒堅持獨自前去。他能做的,便是耐心等待。
正當他憂心忡忡之時,李寶兒輕輕推門而入,面帶微笑,神情輕松。蕭謹言一見她歸來,立刻快步迎上去,焦急地問道:“寶兒,事情如何了?皇上說了什么?宇文瓊的事情可有定論?”
李寶兒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笑意加深,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事,皇上很好說話。我們談了宇文瓊小姐學醫的事,皇上也理解我的顧慮,便下了一道新的圣旨。”
蕭謹言松了口氣,但還是緊跟著問:“哦?什么圣旨?”
李寶兒含笑說道:“皇上同意了不讓宇文瓊直接學醫,而是讓她在家抄寫《黃帝內經》十遍,先磨磨她的性子。抄寫完后,把她抄的書發給京城的貴族小姐們,讓她們學習醫術。既免去了我的麻煩,又顧全了宰相的面子。”
蕭謹言聽罷,忍不住大笑起來,眼中滿是贊賞。他握住李寶兒的手,笑道:“娘子,果然好聰明啊!你不僅妥善解決了皇上的難題,還顧及了宰相的情面。這不僅讓皇上滿意,也讓宇文瓊無法對你有怨言。你真是妙計百出!”
李寶兒微微一笑,眼中帶著幾分狡黠:“不過是借皇上的力量,順勢而為罷了。哪里有你說得那么夸張。”
蕭謹言搖頭,滿臉寵溺地說道:“不管如何,娘子能夠如此輕松地化解這般復雜的局面,已是十分難得。為夫佩服得緊。”
兩人對視一笑,心中不禁感到一陣輕松和默契,似乎再大的問題,只要兩人攜手,便能迎刃而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