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桂梅先是熟練地從儲藏室里取出各種新鮮食材,有紅彤彤的西紅柿、綠油油的青菜、鮮嫩嫩的魚肉等等,這些食材在她手中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紛紛展現出自己最美味的一面。
接著,她迅速點燃爐灶,藍色的火苗歡快地跳躍起來,像是在為這場烹飪盛宴加油助威。
秦桂梅手持菜刀,手法嫻熟地將蔬菜切成均勻的塊狀和片狀。每一刀切下都帶著一種韻律感,讓人不禁為之贊嘆。切完菜后,她又馬不停蹄地開始準備調料,油鹽醬醋等瓶瓶罐罐在她手中有序地排列開來。
隨著“刺啦”一聲響,鍋里倒入的油瞬間沸騰起來,秦桂梅不慌不忙地將切好的食材依次放入鍋中,頓時香氣四溢,彌漫整個廚房。她不停地翻炒著,動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暢,讓人眼花繚亂。偶爾還會加入一些神秘的調味料,使得菜肴的香味越發濃郁誘人。
沒一會,秦桂梅忙不迭地往八仙桌上端菜——臘肉炒蕨菜燉得油亮,剛蒸的梅干菜扣肉顫巍巍冒著熱氣,還有幾盆素菜,一大盆金黃的玉米面貼餅子堆得小山似的。
李老四從灶房抱出個陶壇子,拍開泥封,醇厚的酒香頓時飄了滿屋。
“謹言,嘗嘗你娘去年秋釀的桂花酒!”李老四給女婿斟了滿滿一碗,自己先呷了一口,“寶兒身子骨咋樣?夜里還抽筋不?”
蕭謹言忙起身接過酒碗,恭恭敬敬答道:“勞爹娘掛心,寶兒這幾日胃口好了些,就是夜里睡不踏實。前日我娘,特意請了濟世堂的老大夫來把脈,說胎位正得很。”他說著從懷里掏出個荷包,推給秦桂梅,“這是寶兒給娘縫的,里頭裝著平安符,說是等您到了京城,親手系在小床帳角。”
秦桂梅摩挲著荷包上歪歪扭扭的“福”字,眼眶倏地紅了:“這丫頭,都要當娘了還逞強……”話沒說完,蕭謹言忽然起身一揖:“爹,娘,本不該催,但咱們得趕在申時前過青石嶺。那處山路日落后霧氣重,車馬難行。”
秦桂梅抱著包袱坐在馬車里,隔著紗簾看李老四往車轅上掛曬干的艾草:“驅蚊的,寶兒聞不得熏香。”又塞給蕭謹言一包咸菜疙瘩,“路上就著餅子吃,別餓著你娘!”
車輪轆轆轉動時,秦桂梅突然扒著車窗喊:“他爹!灶臺后頭陶罐里埋著二十個雞蛋,初五記得給王嬸送去抵藥錢——”話音被顛簸的車輪碾碎在山道上。
蕭謹言揚鞭輕甩,回頭溫聲安慰:“娘放心,等寶兒出了月子,我親自送您回來住段日子。”暮色漸濃時,他忽然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抽泣聲,攥韁繩的手緊了緊,裝作沒瞧見秦桂梅偷偷用袖口抹眼睛。
馬車碾過最后一縷夕陽,秦桂梅忽然開口:“謹言啊……寶兒小時候最怕疼,生軍寶那會兒,她攥著我的手都掐紫了。”紗簾被風掀起一角,蕭謹言背脊筆挺如松,聲音卻軟得像春水:“娘,這次我陪著寶兒,您也陪著,咱們誰也不松手。”
蕭謹言勒住韁繩時,掌心火辣辣地疼——這兩日他與車夫老趙輪換著趕車,夜里只敢在驛亭裹著氈毯囫圇睡兩個時辰。此刻城門剛開,青磚城墻還浸在灰蒙蒙的霧氣里,守城兵卒正打著哈欠搬開木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