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領頭的什長突然直了腰板,盯著馬車檐角懸的鎏金鈴鐺,\"您這是打永州回來?\"
老趙忙跳下車轅遞過路引,蕭謹言卻已掀起車簾:\"陳兄弟當值?上回托你捎的川貝,寶兒說止咳極靈光。\"說著從懷里摸出個油紙包拋過去,\"新曬的桂花,給孩子蒸糕吃。\"
馬車轆轆碾過青石板路,秦桂梅攥著窗欞看得眼花繚亂。綢緞莊的幌子挨著茶樓飛檐,戴方巾的書生與挑擔的貨郎摩肩接踵,空氣里浮著剛出籠的包子香。
\"娘,前頭拐過柳樹巷就到家了。\"蕭謹言聲音發啞,下巴泛著青茬。昨夜過燕子坡時遇上雷雨,他硬是冒雨趕了二十里,此刻中衣還潮乎乎貼在背上。
張玉花早抱著暖爐守在臺階上,忽聽巷口銅鈴脆響,提著裙擺就往下沖:\"寶兒!寶兒!你娘到了!\"
只聽得那扇緊閉的大門之內,忽然傳來一陣倉促而急切的腳步聲。李寶兒艱難地用手撐住自己的腰部,一步一挪地緩緩走向門邊。此刻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圓潤得宛如懷中揣著一輪皎潔的明月一般。
就在此時,一輛馬車疾馳而過,帶起的滾滾薄塵如輕煙般彌漫開來。透過那層薄薄的塵埃,李寶兒正巧瞥見秦桂梅顫顫巍巍地從馬車內探出半個身子來。
“慢些走啊!”伴隨著一聲關切的呼喊,蕭謹言幾乎是以半抱的姿勢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岳母下了車。他剛一轉過頭,便望見娘子那微紅的眼眶,心中不由得一揪,就連喉頭也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揪住似的,難以言語。
然而,一旁的張玉花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凝重的氣氛,依舊風風火火地扯開車上放置的包袱布。
只見里面包裹著的物品琳瑯滿目,有散發著濃郁香氣的艾草,還有一塊塊腌制得恰到好處的咸菜疙瘩。張玉花興奮地嚷嚷道:“哎呀呀,這艾草可真是太及時啦,可以拿去給寶兒熏熏屋子呢!哎呦呦,瞧瞧這些咸菜疙瘩……”
秦桂梅的手已經貼在女兒肚子上,忽然\"哎\"了一聲:\"這小崽子,踹得比他舅舅當年還兇!\"滿院子頓時笑開了。蕭謹言悄悄退到廊柱邊,看著寶兒把臉埋進母親肩頭,忽然覺得掌心被老趙塞了個溫熱的粗瓷碗。
\"參湯。\"車夫沖他擠眼,\"夫人天沒亮就煨上的。\"
滾燙的湯水滑進胃里時,東廂房突然傳來寶兒的驚呼:\"謹言!謹言!我好像......\"
蕭謹言手一抖,瓷碗\"當啷\"滾在青磚地上。滿院的桂花香里,沁人心脾。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