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在燭火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它所蘊含的力量。
她凝視著銀針,繼續說道:“義診三日,讓百姓們親眼目睹御賜的珍貴藥材和宮里的秘方,這樣一來,那些謠言自然就會不攻自破,徹底消失。”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聲音略微低沉下來:“而且,春妮、劉寡婦她們都指望著繡坊維持生計,四嫂家的藥田也剛剛簽了新的契約。如果慧養堂倒下了,那么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挨餓呢?”
窗外,更夫悠長的梆子聲透過薄薄的窗紙傳了進來,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里,那聲音顯得格外清晰,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直達心底。
每一聲梆子都像是在提醒著人們時間的悄然流逝,也讓屋內原本就有些凝重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就在這令人有些窒息的氛圍中,蕭謹言突然毫無征兆地伸出手,一把將她緊緊地攬入懷中。
她的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放松下來,順從地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他的官袍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沉水香,那股清幽的香氣與她發間的艾草氣息交織在一起,在紅燭搖曳的光影中彌漫成一片溫暖而曖昧的氛圍。
蕭謹言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低沉而帶著一絲笑意:“夫人真是深謀遠慮啊。”他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耳垂,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原本我還以為你只懂得針灸用藥這些醫術,沒想到你對人心的把握也是如此精準。”
李寶兒指尖戳他胸口:"你查案靠律法,我治人靠醫術,可治這世道——"她眨眨眼,"得靠名利二字。"
燭花"啪"地爆響,映亮妝臺上一封未拆的密信,信皮上朱砂寫就的"番邦"二字,隱約透出風雨欲來的氣息。
三日后,晨曦初露時,朱雀大街上忽然傳來整齊的馬蹄聲。十六名禁軍押送著十輛滿載藥材的官車停在慧養堂門前,車轅上插著的黃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面"御賜"二字刺得圍觀人群睜不開眼。
"蕭夫人,陛下特意囑咐了。"領頭太監展開禮單,尖細的嗓音穿透晨霧,"南海龍眼肉三十斤、長白山百年老參十株、西域雪蓮二十朵......"每念一樣,便有宮人抬箱卸貨,藥香瞬間彌漫整條街巷。
李寶兒福身謝恩時,那太監又壓低聲音:"陛下口諭,義診那日務必提前通傳。"他袖中滑出塊鎏金令牌,"太醫院五位院判隨時候命,連陳貴妃都說要來瞧個新鮮。"
人群頓時嘩然。對面茶樓上的鄭院使手中茶盞"咔"地裂了道縫——那五位太醫恰是當初刁難過慧養堂堂的。
"民婦謹記。"李寶兒接過令牌,指尖在背面摸到凹凸的紋路。趁轉身時瞥了眼,竟是微型雕刻的《黃帝內經》條文——這哪是令牌,分明是皇帝親制的防偽密詔!
午時剛過,太醫院果然派來五位紫袍太醫&amp;#34;協助清點&amp;#34;。為首的劉院判盯著庫房里堆積如山的御賜藥材,胡子直抖:&amp;#34;這、這雪蓮存放需用玉匣...&amp;#3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