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蕭謹言利用獨孤明的皇子身份,以“體察邊情”為名,向與陳榮有舊怨或保持中立的北境將領(如駐守云州的副將趙猛)發出密信,暗示朝廷已知陳榮不軌,尋求其暗中協助監視異常動向。
趙猛雖未直接回復,但不久后,云州方向傳來“有小股北狄游騎異常靠近邊境線”的情報,側面印證了“秋狩”的可能。
獨孤明的“奇兵”:獨孤明負責京城勛貴圈子的“社交”。他利用自己“紈绔”的舊形象,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馬球會,邀請了包括錢庸之子在內的眾多勛貴子弟。
在酒酣耳熱之際,獨孤明“醉醺醺”地抱怨蕭謹言查賬查得大家不安生,又“不經意”提起最近有批西域來的上好寶石,可惜被北邊來的“胡商”高價截胡了。
錢庸之子為顯擺其父權勢,得意忘形地說漏嘴:“北邊?哼,那‘胡記’的東家才不是真胡商,不過是…”話未說完被旁人打斷,但“胡記”二字被獨孤明牢牢記下,立刻密報蕭謹言,與莫影在朔方的發現驚人相似。
莫影在朔方取得初步突破后,迅速返京。
他利用從黃郎中處獲得的接頭方式和暗語,反向滲透陳氏在京城的秘密情報網。
他化身為一個沉默寡言的藥材商,通過幾次“完美”的情報傳遞(傳遞的是經過蕭謹言精心設計的半真半假信息),逐漸取得了負責京城與北境聯絡的“信鴿”(一個在鴻臚寺任職的低階官員孫淼)的信任。
在一次深夜交接時,莫影以雷霆手段制住孫淼,在其身上搜出了一份用密語書寫的、記錄著近期向陳榮傳遞的京城要員動態和物資調動情況的清單。
更重要的是,清單末尾提到了一個代號“玄龜”的人,負責協調京城禁軍內部。
蕭謹言對戶部、兵部的查賬風暴升級。他不再局限于北境軍需,而是擴大范圍,重點審查所有與陳榮及其黨羽(錢庸等)相關的款項流動、物資調撥、工程營造。
他組建了一支由精干吏員和可靠戶部老手組成的查賬團隊,采用交叉比對、逆向追蹤等方法。
(頭也不抬,手指點著撫恤名單)“錢先生,撫恤名單與兵部存檔對不上。陣亡的‘驍騎營校尉張猛’,兵部存檔里其家眷上月剛領過雙份撫恤。蹊蹺。”
(快速掃視紙條,眼神驟然銳利)“…‘山石兄:新鹽引已備,鐵器三日后黑風峪交割。貴妃處事成,速決。’”
(他猛地抬頭看向獨孤明剛顯影的賬冊)“‘山石’!‘鐵器’!對上了!這密信所指‘新鹽引’,必是陳榮利用兵部職權,為北狄走私提供掩護的憑證!”
在一筆看似正常的“邊城戍樓修繕款”中,發現了巨額款項流入京城“榮寶齋”(陳貴妃娘家產業)的線索。
同時,兵部的武庫記錄顯示,一批新式弩箭“報損”數量異常,而同時期,“胡記”皮貨行曾秘密運出幾批“毛皮”,重量與弩箭驚人吻合。
這些證據鏈將錢庸、兵部武庫司主事、甚至“榮寶齋”掌柜牢牢鎖住。
獨孤明鎖定了“玄龜”可能藏身的禁軍系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