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道驚雷劈落,瞬間照亮了整個政事堂。在那一瞬間,蕭謹言的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如同一股冰冷的寒流,直透兵部尚書的心底。
他的聲音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在驚雷的余音中幽幽響起,帶著絲絲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尚書大人,您說,該不該查?”他的語調平靜,然而其中蘊含的威壓卻如泰山壓卵,令人喘不過氣來。
老仆滿臉憂慮,雙手微微顫抖著,將夜宵輕輕放在桌上,仿佛那是一件千斤重擔。
他低著頭,不敢直視蕭謹言的眼睛,囁嚅著說道:“相爺,您又何必如此呢?與天下世家為敵,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啊!”
蕭謹言緩緩抬起頭,目光從案上那本厚厚的《賦稅增減冊》上移開,看向老仆。
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能夠洞悉人的內心。老仆在他的注視下,愈發顯得局促不安。
“你覺得我是在與天下世家為敵?”蕭謹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這笑容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老仆聽后,連忙點頭應是,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之色,說道:“相爺,您這清丈隱田之舉,確實為國庫增加了不少收入,可是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世家大族啊!他們在朝堂上勢力龐大,萬一……”
然而,還未等老仆把話說完,蕭謹言便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
只見蕭謹言面沉似水,伸手掀開擺在案幾上的那本厚厚的《賦稅增減冊》,然后用手指著其中江南三州新墾田地的數字,沉聲道:“你看看,僅僅是清丈隱田這一項,國庫的歲入就已經增加了整整三成!這對于國家來說,是多么重要的一筆財富啊!”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仆見狀,連忙閉嘴,不敢再言語。
他緩緩地伸出手,拿起那塊已經冷掉的炊餅,仿佛這是一件珍貴無比的寶物。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細細咀嚼著,似乎在品味著其中的滋味。
就在他咽下那一口餅的時候,他繼續說道:“至于那些敵人……”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或畏懼。
然而,就在他說話的同時,窗外的碎雪卻像被什么力量驅使著一般,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它們輕輕地拍打著窗欞,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什么秘密。
而室內的硯臺里,原本堅硬的冰片也在這溫暖的環境中逐漸融化,化為一灘清澈的水。那水在硯臺的邊緣微微蕩漾著,映照著室內的光影,顯得有些孤寂。
蕭謹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里回蕩著,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說:“在這朝堂之上,除了大周的未來,本相——何曾怕過誰?”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空氣中炸響,久久不散。
與此同時,御書房內,燭火搖曳,仿佛隨時都會被夜風吹滅一般。
然而,那微弱的燭光卻頑強地映照在堆積如山的奏折上,使得整個房間都被一種壓抑的氛圍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