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對兩千,又是突襲,勝算極大,即便拋開那群白發老兵,就單林昊從長安帶來的新卒,也能輕松拿下這里。
但此戰的關鍵,并非勝負,而是如何以最小的代價,拿下這座未來大都督府的駐地。
并用這場勝利,徹底點燃這支新老結合的隊伍的軍魂!
······
待天色將明,天山北麓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卻吹不散將士心中那越燒越旺的戰意,而大唐的兵峰,已然兵臨城下。
“都督,且看我等為都督取了此城!”一位須發皆白、臉上刀疤縱橫的老校尉越眾而出,聲音洪亮如鐘,帶著一股浸透風沙也無法磨滅的驕傲。
盡管已經孤軍作戰二十多年,這些白發兵依舊不減大唐的驕傲,面對城墻堅實的輪臺城也是信心滿滿。
他身后,數千名同樣白發蒼蒼的老兵齊齊踏前一步,殘破的甲胄摩擦作響,渾濁的眼眸中燃燒著灼熱的戰意。
他們曾被遺忘,曾孤軍奮戰二十余載,但大唐軍人的脊梁從未彎曲!
面對輪臺城那并不算特別高聳的城墻,他們有著源自無數次血火淬煉的信心。
“沒錯!都督!讓吐蕃崽子們瞧瞧,咱庭州老兵的刀還利不利!”
“龜茲城咱都守了二十多年,還怕他這小小的輪臺?”
“請都督下令!末將愿為先鋒!”此刻一眾老卒群情激昂,請戰之聲不絕于耳。
這些老兵,最年輕的也已年過花甲,許多人甚至已是耄耋老者(耄”指八九十歲的年紀,“耋”指七八十歲的年紀)。
他們本應在家鄉含飴弄孫,安享晚年,如今卻要在這萬里之外的絕域,為大唐流盡最后一滴血。
林昊看著這一張張飽經風霜、刻滿忠誠與滄桑的臉龐,壓下心中的酸澀,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知諸位老將軍的勇武與忠心,然,本將既受皇命,忝為這西域大都督,拿下此城,便是本將分內之責,豈有安然在后,坐視諸位前輩冒死沖鋒之理?”
他目光掃過全場,猛地拔出腰間橫刀,對著長安來的軍卒厲聲喝道:
“此戰,本將親自為先鋒!爾等緊隨其后!讓城中吐蕃守軍看看,我大唐旌旗所指,睥睨何在!大唐完勝,進攻!”
話音未落,林昊身影已如離弦之箭,率先沖向城墻!身下戰馬其速度之快,身法之矯健,竟在身后拉出一道淡淡的殘影!
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也是守軍最為困頓松懈之時。
城頭上的吐蕃哨兵抱著長矛,倚著垛口打盹,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已被壓縮在龜茲、西州兩座孤城、看似茍延殘喘的唐軍,竟會突然從天山深處殺出,兵臨這座位于他們勢力邊緣的城池!
等城頭守軍,被急促的警鑼和腳步聲驚醒時,林昊直接從馬上一躍而起,攀上數丈高的城墻!身影尚未站穩,刀光已然暴起!
憑借跳躍如飛、銅皮鐵骨、力大無窮,氣血恢復等技能,林昊直接在城墻上開無雙。
當然,為了更多的白發老卒恢復青春,林昊主要還是傷而不死,而不是殺的頭顱滿天飛的那種,要殺也是那些軍官,以防止他們繼續指揮作戰。
“敵襲~!”一名吐蕃軍官的驚呼聲戛然而止,喉嚨已被一道冷電般的刀光切開!
至于那些士卒,林昊直接上前就是一刀,然后繼續下一個,大多傷而不死。
林昊如同虎入羊群,身形在城頭狹窄的空間內輾轉騰挪,手中橫刀化作道道索命寒光,每一刀劈出,必有一名吐蕃士兵濺血倒地。
城墻上慘叫聲、兵器碰撞聲、重物倒地聲瞬間響成一片!
后續跟上的唐軍老兵和新兵們,仰頭看著城頭上那如同戰神般的身影,幾乎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