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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本來是不想參與此次化劫果之爭的。
可天斗上人信誓旦旦,無論何等出身,只要得勝就可得到此果,他心思才開始浮動。
噬心蟲是不好爭奪的,但岑青青還是可以的。
畢竟此女算是他的女人,于他結丹有過巨大助力,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顧遠肯定要助其一臂之力。
新晉金丹是自己人,總好過是其它派系之人。
修仙者亦有七情六欲,不任人唯親,難道還任人唯疏不成?
至于出身,岑青青早就在道院修行多年,顧遠又身為金丹,一紙令下,立刻就可將其收入道院門墻。
不過劍狐上人搖頭之后,顧遠也只能作罷。
劍狐上人和天斗上人相識許久,又曾一起開辟商道,對其知之甚深,定有自己的考量。
更何況,今日殿中,向來萬事皆爭,最為家族考慮的碧云上人都不曾開口,就已經證明許多事了。
顧遠雖然心中可惜,可也只能作罷。
金丹后期之謀劃,還是尊重一些為好。
一念至此,顧遠心中又忍不住長嘆,若是自己身為金丹后期,僅憑自身手段就能得此寶,又何須在乎他人意見?
“既然諸位師弟都無意見,那就擇日再開一場筑基法會,凡道院筑基巔峰修士皆可參加,不禁年歲,看看誰人能奪此殊榮!”
天斗上人環視一圈,見無人開口,頓時滿意一笑。
“就依師兄所言!”
蘇家碧云上人笑著說道。
可聽天斗上人說起“不禁年歲”四字,顧遠陡然間想起了一人。
殷興朝!
筑基之身,參悟赤火丹霞經,自創法決,大器晚成之人。
難道天斗上人真正想培養的是殷興朝?那天罡峰如今的大弟子,束天知又該如何?
此子星辰道體,天資絕倫,就這樣蹉跎了?
一時間,顧遠心中念頭紛飛,可轉瞬間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天劫猛烈,渡劫艱難,沒有機緣秘寶,再高的天資,也難免蹉跎,自己若不是有石瓶在手,怕也要苦苦等待,不敢輕易結丹。
“此事既然商議完畢,那就看小兒輩自己的手段了,但還有一事,需要各位師弟商討一番。”
將此事議定,定在七日之后,天斗上人又笑著開口。
“師兄不必賣關子了,但請直言吧!”
玄光上人無奈的說道。
“哈哈,師弟莫要著急,這是一場機緣,但卻落不到你頭上了!”
天斗上人大笑一聲,隨即解釋道:“諸位師弟應當知曉,我青峰道院之所以能在東山域站穩腳跟,真人謀劃,至關重要。”
“東山域有一大派,名為千浪宗,此宗宗主滄溟真人和掌院關系莫逆,因此仗義出手,借勢借力,助我等快速開辟渠道,立下寶閣。”
“為酬謝此情,也為了加深兩派聯系,千浪宗提出了一個請求,兩派各出一位金丹初期的修士,換宗修行百載,印證所得,互通有無。”
“換宗期間,除去鎮派真經之外,其余妙法經文,大開方便之門,以供兩位金丹修行,不過需立下禁制,不可隨意外傳。”
說到這,天斗上人微微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唏噓:“本來我并太不同意這個法子,畢竟千浪宗底蘊深厚,門下金丹實力高深,換宗修行,究竟是驗真所得,還是覬覦法門,還是兩難之說。”
“此法或許是我派的機緣,也有可能是我派的大損失。”
“但千浪宗盛情難卻,此事又是真人之令,再加上千浪宗答應雙方立下禁制,所得之法定不會外傳,我只能依令行事。”
“本來,換宗人選,我心中已經有了腹案,可如今看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若隨意指定,怕是誤人誤己,平白毀了道院棟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