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熱鬧……”
這寶舟之上,載著的自然就是顧遠和焚云島上的諸妖。
這是一場盛事,必然伴隨著激烈的斗爭,所以顧遠帶上了邋遢道人和老龜。
一人一妖,還算有幾分實力,可壯聲勢。
果不其然,顧遠寶舟入場,東樵山上,雖然神念涌動,諸多視線探查而來,可攝于其威勢,一時之間,竟然無人敢找他的麻煩。
而顧遠神念涌動,遙看四方,則是看到了諸多氣息,有的居于山頂,有的藏于水波,有的匿于虛空。
修為最低的也是大妖中期亦或是金丹中期境界。
粗略一數,就不下十五之數。
更被說還有一些遠遠觀看的初期大妖和金丹初期的修士。
四方云動,不是虛言。
“這位道友面生的緊,不知從何處而來,可否將令牌予我一觀?”
微微沉寂片刻之后,東樵山崖之上,鶴氅青年突然拱手,對著那白發青年問道。
青年孤身一人,且帶著一二階小妖,相比較顧遠,是一個更合適的試探對象。
可那白發青年,并不理會,只是冷冷看了鶴氅青年一眼,而后踏波而上,朝著東樵山而來。
在他身后,那女妖亦步亦趨的跟著,似乎生怕離青年遠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湯某不留情了!”
鶴氅青年見狀,心中微怒,翻掌一抬,掌心浮現了一本青色的寶冊。
寶策綻放出層層靈光,冊中有一道道法印的圖案印刻其上,栩栩如生,只是粗略一計,就有不下五十之數。
“老爺,此人名為湯濉,乃是云夢大澤左右聞名的一個散修,年少奇遇,從一介書生修行至今,已有七百余載。”
“他手中的那本寶冊,名為【養印擢靈冊】,乃是一件奇異的上品法寶,他一身修行的法印,并非溫養在丹田之中,而是溫養在這寶冊之中,威能比起同類法印,可憑空增幅數成。”
“外加此人的諸多手段,縱橫大澤內中近兩百載,一直順風順水!”
就在鶴氅青年手中寶冊剛剛出現之時,邋遢道人的傳音就在顧遠耳邊響起,為他介紹大澤之中的成名人物。
而那白發青年,面生的緊,邋遢道人也從未見過。
山崖寂靜,眾人都很有默契的讓湯濉出手試探,而湯濉也不曾留手,伸手一指,寶冊頓時嘩啦啦作響,露出一頁刻畫著三尺飛刀的圖案。
“斬!”
湯濉法力一激,那三尺飛刀頓時由虛化實,帶著滾滾靈氣,須臾一閃,直接斬向了白發青年。
這一切,說起來很慢,但不過是在瞬息之間。
湯濉伸手一抬,三尺飛刀就破空而出,好似一道閃電,驟然而去。
可那白發青年,連閃躲的動作都未曾做出,只是對著虛空伸手一捉。
“鐺!”
好似徒手捕捉閃電。
空中驟然一靜,那三尺飛刀的軌跡憑空一滯,讓人視覺上有種強烈的割裂感。
“砰!”
隨后白發青年伸手一捏,掌心頓時傳來震爆之聲。
與此同時,湯濉手中【養印擢靈冊】中的飛刀法印圖案,驟然消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怎么可能?!”
湯濉抬頭,震驚的喊道。
他一身斗法無數,并非沒有遇見過強橫的對手,法印失效也是常有之事。
不過法印無法奏效,大不了換一個法印繼續殺敵,將那法印收回寶冊溫養即可。
可如今,寶冊之上,印圖消失,這意味著,法印已經徹底崩裂,消失于世間,不復存在了。
這怎么可能?
除去劍印之外,其余法印所發之術,皆是由法力催發道篆,吸納天地靈氣,形成的術法傷敵,猶如弓與箭。
箭被捏爆,弓豈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