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這一指,血光彌漫,充滿了一股霸道無言的氣息,沐風白在空中連連后退,被自己這一指擊退了數步,踉踉蹌蹌,幾乎摔倒。
眼中也浮現一絲迷茫,一陣恍惚。
這一幕,看著顧遠眉頭緊皺。
而隨著這一擊過后,沐風白體內的氣息,極速衰落,直接從元象境跌落,不僅如此,連道胎巔峰都維持不住,僅得道胎后期,臉色煞白,似縱欲過度之象。
但其眉心之上,卻多了一道血紅色的符,好似一道赤色鎖鏈。
“砰!”
無需道人傀儡出手,顧遠心念一動,先天一炁擒拿印自背后浮現,直接越過虛空,一把攥住沐風白,將他擒拿至身前。
沐風白雖然臉色煞白,氣息虛浮,但還有尋常道胎后期之力,可面對顧遠這番擒拿,卻沒有做任何抵抗,任由顧遠將他擒住,甚至臉上還浮現了一絲灑脫的笑意。
“你做了什么?”
顧遠神念涌動,落向沐風白眉心之上的赤色血符,沉聲問道。
這血符,禁制玄妙無雙,厚重無比,又滿是血煞之氣,以他的神念,觸碰其上,都有一絲刺痛之感,難以窺探。
“哈哈哈,道友不必動怒,不過是動用了元象之力,鎖住了自己的一縷記憶,若是有人強行搜魂、或是噬魂,血符炸開,即刻將一切記憶消融罷了……”
沐風白淡淡一笑,目光還瞥了一眼噬心蟲。
“這番謀劃,就是為了這個?”
“信上到底記載了何事?”
盡管心中早有猜測,可聽到沐風白親口承認,顧遠心中還是難免驚詫。
不用多問,這縷記憶,定然就是來自中土神州的那封信。
動用元象之力,不為殺伐,只是為了鎖住自己的一縷記憶,以此要挾道院,為此連生死都可以不顧。
這信上到底寫了什么?讓沐風白如此篤定?
“具體記載了何事,我也并不知曉了,這縷記憶被鎖,我自己也窺探不得,否則尊者入夢,豈不是漏洞百出?”
“如今想要得知此信的內容,唯有我突破元象,才可解開禁制,否則哪怕元象巔峰的修士來搜魂,也是窺探不得的。”
“但我可以告訴你三個詞,以顯誠意,我也只知道這三個詞了,多余的并不知曉。”
沐風白輕笑一聲,隨后并指如劍,在空中寫下了六個字。
“祖師!”
“歸脈!”
“速來!”
六字流轉,不斷閃爍在顧遠眼前,照應他臉色明滅不定。
“道友果真好算計!”
顧遠看著這六字,忍不住輕嘆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稱呼對方為道友。
眼前之人,膽大心細,善用人性,不愧是有望元象之人。
今日這番局面,哪怕對方擁有元象戰力,也難以改變局勢,生死操之人手。
想要投誠,顧遠也不會答應。
雖然對方是準元象修士,潛力巨大,加入道院,說不得能為道院得一尊新的元象修士。
可臨陣倒戈,出身妖魔之輩,道院豈敢接受?
想要投誠也可以,自縛雙手,立下禁制,生死操之道院之手,方才可以,就如六陰真人等人一般。
這才是道院想要的“投誠”,安全、可靠。
可對方顯然是不想這般做的。
他不想跪著投誠,而是想要站著,付出一些代價,以相對自由之身洗白,所以才有了這一番曲折之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