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面,選擇不多,一是殺了此人,強行搜魂,得知信中內容。
但大概率失敗。
亦或是接受此人的投誠,助他成就元象?
還是不管不顧那信中之事,直接殺了此人?
亦或是派人去中土神州,自行尋找此信的來源。
“中土神州雖然遙遠,卻也不過區區四十載時光罷了,你以此信為要挾,怕是大錯特錯了。”
顧遠微微搖頭,說出了第三個選擇。
“那道友就自行去中土神州,尋找此信之源頭吧。”
“我行此法,也不過是盡力求活,若是不成,那就殺我,我亦無悔。”
“我已經做到了我能想到的極限,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自我修行那日開始,就已經坦然受之。”
沐風白聞言,也不過過多辯解,只是灑脫一笑。
這番風度,倒是令顧遠有些欣賞了。
他原本是無意接受此人的投誠的,哪怕要接受,也是要將其打服,俯首稱臣,如六陰真人一般,為自己驅使。
可如今看來,卻不得不另做他想。
但此事事關重大,他也不好擅自做主,當下袖中發一令劍,飛入罡風云層之中。
六尊元象,全力催動大陣,若非事況緊急,也不會分神入子陣。
但隨著顧遠令劍發出,頓時雷霆流轉,一道虛影憑空出現在陣中,顧遠頓時行禮。
這虛影須發皆白,手持拂塵,赫然是掌院。
“血魂鎖咒?”
“有些意思。”
“想不到萬靈島之中,還有這般有趣之輩。”
“你可知你算計這一切的前提為何?”
掌院目中有雷光涌動,一眼就將沐風白看了一個通透,淡淡的問道。
“晚輩知曉,乃是因為晚輩未曾大肆傷人,身上沒有血光縈繞,勉強算是一個可救之人,罪不至死!”
掌院一出現,顧遠就松開了對沐風白的擒拿,此人當即躬身行禮,恭恭敬敬的對掌院答道。
“善!”
此話一出,掌院眸中頓時閃過一絲贊賞。
要挾道院?成就元象?
中土之事再大,也難以波及到東山域,這才是道院的基本盤,想要以一封信,威脅道院,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若是真的事情緊急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不是一封信傳來了。
想要算計道院的一切前提,就是你還算是個“可救之人”。
若是真魔頭,你還想成就元象?
沒有這點覺悟,休想洗白。
“突破元象,未必不可,但需立下禁制,受大誓言約束,效力五百載,為道院護道,竭心盡力,往后壽元,亦需盡力,看顧道院生死大事。”
“可得自由之身,非奴役也!”
掌院看向那空中六字,淡淡的說道。
能得一尊元象,也是好事,但也需要受到掌控,只是可得自由,并非生死操之人手。
“弟子沐風白,拜見掌院!”
沐風白見狀,頓時沒有絲毫猶豫,俯首而拜,對著掌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損失部分自由,但卻得了洗白機會,可以安穩成就元象,沐風白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