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這樣那她當初的贖罪舉動,又有什么意義
此刻,她隱隱感覺到大巫似乎騙了她。
可多年信奉巫神的虔誠,卻讓她不敢繼續深想下去。
只能用近乎哀求的目光,望著法海,祈求道。
“禪師,出自圣地,就不能”
純真、天真這類詞匯,雖然看起來美好。
可有的時候卻與無知、愚蠢等同。
法海無奈。
幽州和草原這一副棋局,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
甚至就連看似躲在背后的龍族,也只是浮于表面罷了。
稷下學宮的無涯山、玉虛宮的金頂峰,乃至于自家大雄寶殿內那位以慈悲面目示人的三藏禪師,法海也很難保證沒有在其中落下暗子。
所以只能搖頭道。
“大勢如潮,非貧僧所能阻擋。”
終于成功有了第一次接觸之后,法海便不再明面上出現在這山巔屋舍之外。
一切等佛子誕生之后再說吧。
來日方長,省得那些螻蟻整日在他這個七境真仙、大禪寺阿羅漢面前,污言穢語、耀武揚威。
佛也有怒火,更何況他這個尚未成佛的阿羅漢
正好他也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雕琢一番他為佛子提前選定的護法金剛。
而隨著法海的消失,同樣消失的還有烏丸和雅面上的笑容。
眼看這位曾經宛如圣山雪蓮的女子,日漸寡歡,眉宇間愁緒糾纏。
一身甲胄、手按刀柄侍立一旁的鐵木阿骨打,眼中閃過一抹憐惜。
或許是因為年歲尚輕,在這之前,鐵木阿骨打一直不覺得這世間的女子,有什么特別之處。
當初跟著主人肆虐草原各部族,替主人干那些個臟活、累活時,就算是再美的女子,他也從來都是一刀了結,毫不手軟。
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錯了。
這世上終究是有一些女子是特別的。
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不語也不笑,便足以讓世間男子垂首、自慚,更別說揮刀相向了。
就像是此刻,覺察到眼前的女子轉身望向自己,鐵木阿骨打趕忙放開按住刀柄的手,以手撫胸,以示恭順。
沒有去在意鐵木阿骨打這一瞬的慌亂,烏丸和雅忽然嘆息問道。
“難道草原和雍人真的就不能和睦相處么”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烏丸和雅許久了。
她始終不明白這世間的男兒,為什么總喜歡用手中的刀兵,將世間的一切美好,化作無邊血海。
為什么非要殺人
鐵木阿骨打有些沉默。
他知道答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眼前的女子出身王族,身份尊貴,后來又成為圣山神女,俯瞰人間。
在她眼中,這世間大抵都是美好的。
甚至就連尋常草原人眼中的白災,在她眼中恐怕也是美的。
她感受不到普通部族、部民的徹骨冰寒,也看不到這看似廣袤的草原上凍餓而死的累累尸骨。
她只看到人殺人。
蠻族殺蠻族,蠻族殺雍人,雍人殺蠻族。
卻不知道為什么要殺。
所以為什么要殺
因為要活下去。
要活得更好。
所以就要殺人。
殺別人,也殺自己人。
最終無人不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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