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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自家君侯半路離去的奢華車攆,繼續悠悠前行。
可端坐車攆內的法海卻是面色焦灼,坐立不安。
幾次想要追將出去,卻又重新坐下。
直到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重新出現在眼前,這才終于忍不住霍然起身。
望著那道一身縮小甲胄,跪坐在韓紹下方的‘小將軍’,自問佛法精深的法海怒火上涌。
“神秀!”
這一聲怒吼,神秀抬眼,兜鍪面甲露出的眼神平靜,卻沒有動彈。
看著法海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韓紹啞然一笑。
這何嘗不是一種ntr。
目光在這對師徒間游離了一瞬,韓紹笑道。
“奉先,還不近前侍奉你恩師”
神秀聞言,回望了韓紹一眼,隨后才恭敬道。
“喏。”
“孩兒謹遵父命。”
說完,起身于法海身邊躬身跪坐。
身上那身黑色玄甲自動卸下,歸于韓紹賜予他的隨身錦囊之中。
法海目光怔怔地看著自己這個傾盡了不少心血的弟子。
似乎很難想象這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竟變得如此陌生。
憤怒、失望、心痛等等諸般復雜的情緒浮上心頭,正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卻見此子身上佛光綻放。
不但氣息盛大了數倍,更是沒有了過往的虛浮。
“這……”
法海一時愕然,有些皺眉道。
“你的修為”
神秀抬眼,沒有半點心虛道。
“弟子心結已解,自此一心向佛,修行再無關隘,境界自有增長。”
“師父無需擔心。”
這個解釋很是完美。
法海也無法反駁。
伸手仔細探查了一番神秀體內的情況,頓時發現原本盤桓于此子體內、與佛性交纏、糾葛的強大魔氣,竟也消散一空。
這一發現讓法海心中大喜的同時,也有些后悔。
若是早知道殺那幾個馬匪,就能消除神秀心中的魔念,他就算是拼著破戒,也會施以辣手。
只是他卻是怕因此壯大那份魔念,沒有這么做。
‘難道真是……貧僧錯了’
法海神色復雜地瞥過神秀平靜的眼神,隨即心中嘆息一聲,轉而對韓紹道。
“南無釋迦——”
“此番事情,貧僧代小徒謝過君侯。”
韓紹聞言,面色一板,神色有些不喜。
“奉先雖是你弟子,卻亦是吾兒。”
“父為子計,何以言謝”
法海神色一僵,訥訥不得言。
韓紹心中失笑。
這賊禿修佛修到今日,只知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卻不知道佛魔本為一體。
所謂佛光、魔氣皆是表象。
沒見他韓某人一路走到今日,甚至就連一個根本法門也沒有嗎
念頭閃過,韓紹望向下方自己那剛剛認下的好大兒,心中也有些嘀咕。
本來準備將他直接放在膝下養著的韓紹,最終還是決定等等再說。
畢竟吾兒奉先,專捅義父。
他也有些犯怵。
此子如今年歲還小,有些東西還不大看得出來。
不過如今名分已定,養在法海身邊,也關系不大。
萬一將來真有那么一天,也有法海先替自己頂著。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師父,不也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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