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左文右武,一如彼此中間的這條過道兩旁。
涇渭分明。
“繼續啊,怎么不繼續了”
居于上首的韓紹,冷笑道。“要不要孤給你們在這兒立個擂臺,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望著韓紹冷冰冰的臉色,滿堂文武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起身道。
“君上息怒!”
那老將跟那工司主事更是慌忙請罪。
韓紹懶得搭理二人,冷哼一聲。
“散了!”
“都滾去多陪陪家人!有事過完年節再說!”
說完,直接拂袖而去。
獨留滿堂文武頗為無地自容地待在堂中。
瞧瞧!瞧瞧!
這搞的什么事!
好好的年節相聚搞成這樣,還壞了君上的興致。
武人們有些埋怨文吏小氣,幾副新甲而已,至于這么小氣
文吏也是氣不過。
這些匹夫真是跋扈慣了,哪有這么欺負人的
彼此對視間,怨氣更重。
好在這時,上面的李靖和周玄二人干咳一聲。
“就這樣,先散了吧。”
一眾文武見狀,卻也只能無奈散場。
不過李靖和周玄倒是沒有直接離開。
同樣沒有離開的,還有知道自己闖出禍來,有些惴惴不安的老將和工司主事。
“回去吧,待會兒本將去替你求求情,問題應該不大。”
“君上寬仁且賞罰分明,真要是想責罰于你,當場便罰了。”
看著眼前這在戰場上勇猛無畏的老將,此刻戰戰兢兢的模樣,李靖語氣無奈。
“以后收收脾氣,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老將一面抹汗,連連稱是。
反倒是另一邊的周玄有些頭疼。
因為自己這邊的老貨雖然覺得有些害怕,卻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對此,周玄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畢竟這種克忠職守的事情,確實沒錯。
只能簡單安撫了他一番,讓他離去。
獨獨留下的二人,彼此相視一眼,隨后起身默契一笑。
“李中郎,先請。”
李靖頷首,當仁不讓。
“秘書郎,請。”
不管怎么論,這世間大多數情況,武都是大于文的。
……
不出二人的意外。
再見二人的韓紹并沒有任何惱怒生氣的表情,甚至笑著跟他們招呼。
“貞娘,給孤的兩位肱骨上茶。”
兩人在暗自感慨了一番自家君上御下之道的高明,心中敬畏更深。
等到熱茶上來,兩人一番謝恩后,隨后不禁有些訝異地瞥了一眼那名為貞娘的女侍。
韓紹見狀,無奈笑道。
“這些家伙知道孤是個念舊的人,一個個盡喜歡搗鼓著些揣摩上意的歪門邪道。”
兩人心中汗顏,一時也分不清君上這是不是在敲打自己。
只能故作沒聽到后半句話,連聲道。
“君上顧念舊情,此乃臣等幸事!”
一番表忠心的話說完,見韓紹半瞇著眼睛看著自己。
就連追隨韓紹一路走來的李靖,也不禁有些緊張。
直到韓紹重新開口,才暗自舒了一口氣。
“說到舊情……”
韓紹一邊作勢讓他們飲茶,一邊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