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指跟自己一起吃糟食糠,共度患難的妻子。
當初韓紹同時娶了公孫辛夷和姜婉兩人本就虧欠了她們,又怎么可能再娶一人壞了彼此這難得的情意?
所以韓紹這一句‘不愿’,說的堅決無比,毫無半點商量的余地。
李文靜見狀,自是扼腕嘆息。
“大丈夫生當于世,諸事皆可從權處置。”
“你胸懷大志,意謀天下,怎可為區區兒女情長牽絆?”
說這話時,李文靜神色頗為不滿。
他兼修法家,除了本身就信奉法家的那一套外,時日一久,自然也會被法家思想影響。
在李文靜看來,為君者當高屋建瓴,無情若天道高懸,執著于小情小愛,豈不可笑?
只是他有他的堅持,韓紹也有自己的堅持。
此事任由李文靜說破了天,韓紹也不會同意。
除了不想看到自己家宅不寧,一地雞毛外,再往深了考慮,與稷下學宮聯姻這事,本身也是利弊摻半。
好處正如李文靜剛剛所說那般。
而壞處同樣不少。
畢竟一旦和儒家、和稷下學宮徹底綁死,道、佛兩家又會怎么想?怎么應對?
會不會因此逼得她們徹底站到對立面,聯手針對?
除此之外,別忘了,還有個天家姬氏呢!
太康帝不死,天下未崩。
這個時候大張旗鼓與三大圣地牽扯太深,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對于稷下學宮,韓紹過去是什么態度,以后還是什么態度。
那就是在自己足夠強大前,保持一定距離的親近。
而眼看韓紹如此油鹽不進,李文靜不禁頗為惋惜的嘆息一聲。
“老師對你并無惡意。”
這話無疑是在交底了,可對于韓紹而言,這并不重要。
說得再直白一點,現在的韓紹羽翼已豐,就算將本身的修為境界拋開不談,這十年經營,他手頭握有的實力本錢也已經有幾分家底了。
稷下學宮的支持于他而言,只是錦上添花,談不上雪中送炭。
不過李文靜既然說了這話,這份善意他得收著。
“董至人的美意,孤心領了,日后定有回報。”
“只不過有些事情孤自有思量,步步為營、徐徐為之即可。”
這話說時,韓紹選擇了以‘孤’自稱,很顯然不是對李文靜說的,而是沖著那位儒家至人。
李文靜自然懂得韓紹的意思。
所以在聽聞這話后,終于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而與李文靜的沉默相比,此時的公孫度則是一臉快意與愉悅。
韓紹如此堅決的稷下學宮與那位儒家至人是他沒想到的。
但這不并妨礙他為此感到欣喜。
‘有情有義,有擔當!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
心中感慨一陣后,為了打破眼下這沉悶的氣氛,公孫度想了想,便轉移話題道。
“對了,接下來紹哥兒準備如何行事?”
細說起來,最近這段時間,韓紹其實是做了不少事情的。
借著迎回烏丸和雅母子的機會,宣慰烏丸諸部。
此為其一。
其二親自跑了一趟兀術部,斬金兀術,讓金臺吉取而代之,再強行扶持赤勒部,維持平衡。
如此一來,至少可以保證北邊腰背,在短時間內不會出亂子。
而在沒了外患的情況下,便是內憂了。
中行固的六扇門在這些日子里,借著整肅文吏貪腐的由頭,很是清理了一番幽北各地的世族高門。
此為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