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四,便是韓紹剛剛親自動手操刀的這事了。
用苦心養成了十年的羽林郎衛徹底替代鎮遼軍諸多老將。
防止鎮遼一系將門坐大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這一步走完,從此以后鎮遼軍便徹底歸于他的掌控之中了。
如此這般,外患內憂皆被解除。
接下來韓紹便可以徹底放開手腳,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了。
所以此時面對公孫度的這話,韓紹幾乎沒有多作猶豫,便道。
“等。”
等?
聽到韓紹這話,公孫度下意識接話道。
“等什么?”
韓紹笑道。
“自是等圣諭北上,允我南下討賊!”
說著,沒等公孫度和李文靜兩人開口,韓紹便接著笑道。
“前段時間,我已經將袁奉與黃天道勾連的證據,遣人送往神都。”
“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擺在陛下案前。”
“只等陛下圣諭一至,我鎮遼兒郎便可奉旨南下,為陛下興兵討賊!”
公孫度聞言,有些不信。
“袁奉那老兒當初在黃天道手上吃了那么大的虧,還敢與之勾連?”
對此,韓紹笑著解釋道。
“他袁奉有沒有與黃天道勾連,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需要他與黃天賊道勾連,陛下也需要,這就夠了。”
六扇門成立這么久了,若是連羅織證據,構陷他人都不會,留著有什么用?
更何況當年他袁奉的確與黃天道勾連媾和過,有些證據他這邊還保留著,如此也不算是太冤枉了他。
而對于太康帝而言,你袁奉坐鎮幽州這么多年,任由黃天道肆虐卻毫無作為,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罪過。
若是能夠拿他的腦袋祭旗,太康帝自是樂見其成。
見公孫度在聽完自己的話后神色訥訥,韓紹怕他接受不了自己這等骯臟的手段,不得不替自己辯解道。
“岳父啊,當此濁世洪流,咱們這些做忠臣的,要比奸臣更奸,這樣才能替陛下盡忠啊!”
“更何況眼下他袁奉明面上欲興兵并州,實則已經并州暗中合謀,欲要圖謀我鎮遼,我豈能坐視?”
等等!
咱們剛剛不還是張口造反閉口造反來著?
所以……哪來的忠臣?
公孫度張了張嘴,忽然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罷了罷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回頭若是需要為父上陣,說一聲就行。”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不用不好意思,為父雖老,卻還是能披得上甲、提得動刀槍的。”
要論搞煽情,老公孫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只是你一個八境天人,怎么說得自己跟老朽不堪似的。
韓紹苦笑。
“岳父放心,真要是需要,紹自不會客氣。”
話雖如此,但此戰大抵是用不上公孫度的。
他能放心將袁奉放在眼皮子底下這么年,自然是有信心舉手投足便收拾了他。
之所以留到現在,無非是將他當肥羊養罷了。
而如今膘肥體壯,當宰矣!
……
軍都山,古太行八徑之一。
本就是幽州難得的險要之地。
這些年隨著一座名為【居庸關】的雄偉關城拔地而起,此處的位置則更加凸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