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瑾期盼殷切的目光,韓紹笑道。
“若只為袁奉那條老狗,孤何必耗費諸般心思?”
說著,揚了揚手中的圣旨,帶著幾分戲謔道。
“你啊,做好你的事情即可,剩下的事情,孤與陛下自有默契,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若是旁人用這種口氣在李瑾面前說話,他就算不當場翻臉,也要在心中暗自記上幾筆。
可面對韓紹這話,李瑾卻唯有欣喜若狂地喜笑顏開。
“好!那就好!”
“咱家就知燕公當世信人!斷不會食言而肥!”
“燕公為我大雍當世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有燕公出手,這天下事有燕公必然……”
面對李瑾馬屁不要錢般拍出,韓紹揮手打斷。
“事情孤既然應允了,自然會做。”
“但孤有言在先,兵者,死生存亡之道也,孤麾下鎮遼兒郎的命也是命,所以接下來的戰事孤不希望有任何的掣肘,孤的意思你可明白?”
韓紹這話說得老不客氣,李瑾卻是連連點頭。
“放心,咱家雖不通兵事,卻也知曉輕重,斷不會容許任何人壞了燕公的大事!”
黃天賊道一朝起事,便禍連天下。
很多事情自然沒有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接下來少不了他的蘭臺閣、甚至動用供奉官那些祖宗,而這些就需要他李瑾這個陛下忠犬、喉舌、臂膀去調節、協調了。
只是還沒等李瑾興奮太久,韓紹又給他潑了盆涼水。
“對了,孤記得自己答應的是……復八州山河吧?”
李瑾臉色一僵。
八州,是十年之前大雍丟在黃天道手里的數目。
可這十年間歷經諸般變故,天下間風云激變,如今又豈止八州?
這眼看著就要奔著十八州去了……
“這……這可……”
李瑾急得額間見汗,抬眼卻見韓紹眼神玩味地看著自己,于是趕忙苦笑著道。
“燕公有話不妨直言,咱家自會替燕公轉告陛下……”
韓紹瞇眼一笑。
“孤的意思是——”
“得加錢!”
有些事情雖然就算沒有太康帝,韓紹也必然會去做,但這并不妨礙他借機敲上一些竹杠。
果然聽聞韓紹這話的李瑾,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不怕韓紹坐地起價,露出一副貪婪的嘴臉,就怕韓紹不盡力。
太康帝必然也是如此。
畢竟與大雍姬氏的社稷延續相比,些許浮財、名利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李瑾隨后便故作神秘地向韓紹傳音道。
“燕公安心,陛下曾與咱家說過,若誰能安定天下,憑此中興功業,陛下必為他徹底打破‘非姬氏不王’的祖制,以王位酬之!”
裂土封王!
這對于天下間任何一個野心之輩而言,都是一個天大的誘惑。
可聽聞這話的韓紹卻是想也不想,便直接搖頭道。
“封王非我愿。”
李瑾一陣愕然。
“那燕公想要……”
韓紹眼神一瞇,冷哼道。
“孤想要什么,你這狗奴會不知道?”
面對韓紹的突然變臉,李瑾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而后便想到了什么,神色為難地訥訥道。
“這……那個……此事咱家做不了主啊!”
見他這副一推四五六的模樣,韓紹真的是有些惱了。
“做不了主?孤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兒子,這過分嗎?你說過分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