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老怪物也沒有想像中那么強大、可怕。
至少一步步走今日的他,已經有實力和資格與對方掰一掰手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居高臨下!
念及至此,韓紹嘴角微微勾起,難免生出幾分自得。
只不過再想到從三藏禪師口中突然冒出的‘天外天’,這抹剛剛勾起的嘴角,頓時迅速撫平耷拉下來。
“真是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光惡心人!”
一幫老不死竟能另辟一方小天地,繞開有關壽元的天地規則限制,老而不死,當起了那欺天之賊。
韓紹一時也不知是該佩服他們的神通廣大,還是嘲笑他們的怕死貪生了。
將念頭收回,韓紹甚至懶得再將心神浪費在那些本該葬身在歲月中的歷代遺老身上。
只要那些不死老賊不急著主動跳出來充當跳梁小丑,他其實沒必要將精力浪費在他們身上。
飯要一口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做,路要一步一步走。
有些事情或許只要時機到了,不過水到渠成罷了。
著眼當下,才是真正緊要的事情。
所以在瞥了一眼遠處的香積寺后,韓紹直接道。
“好了,回吧。”
尚未從那道超越太乙境的恐怖威壓中回過神來的一眾軍將聞言,神色訥訥。
“君上……剛剛那是……大禪寺那位?”
韓紹回眸,笑道。
“怎么?怕了?”
能混到這個地位的軍將個個都是人精,眼看韓紹神態自如,沒有露出任何愁苦模樣,他們頓時心中一定,繼而一喜。
有面皮厚實的,似乎全然忘了自己剛剛那副心有余悸的模樣,當即拍著胸脯道。
“有君上在,咱們怕什么!”
“別說是區區大禪寺了,就算是天也給祂掀了!”
類似這些大逆不道之言,這些軍中莽夫如今是越說越順嘴了,竟沒人感覺到有什么不對,更別說呵斥反駁了。
韓紹白了說話那軍將一眼,懶得戳破他的色厲內荏。
在他看來,懂得一定的敬畏、畏懼,其實是一種好事。
因為這能讓人保持相對的冷靜和理智。
而這時,另一老將望向遠處的香積寺,忽然說道。
“咱們要不要順勢將這‘破廟’……平了,剿其財貨,以充軍資?”
財帛動人心啊。
如今的鎮遼軍相較于過去,算上正軍、別部已經膨脹了近一倍,這么多人單單是每日糜耗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過去這老將領兵時,只需張嘴跟長史李文靜討要。
現在不領兵,改任行軍參謀后,參知軍中內外諸事,這才知道什么叫不當家,不知油米貴。
眼下那座香積寺宮闕廣廈,閃爍著佛光有如一座金山銀山擺在眼前,他又怎么可能不動心?
而與他有著同樣想法,肯定不止一人。
面對那一道道貪婪的眼神,知道他們完全是出于公心的韓紹,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不用,留著吧。”
這話說著,韓紹無視了他們的不甘,轉而便道。
“讓兒郎進軍吧。”
“嗯,孤的中軍大營,就直接設在那香積寺中吧。”
此話一出,剛剛還想再說什么的一眾軍將,臉上已經滿是古怪。
“那些賊禿……能同意?”
開玩笑的吧?
將中軍大營設在寺中,這算什么?
飛龍騎臉?
不殺人只誅心?
這怕是比直接殺進去還要讓那些賊禿崩潰吧!
面對身邊一道道遲疑的眼神,韓紹淡笑道。
“安心,他們會同意的。”
不同意?
作為佛家祖庭的大禪寺,也會讓他們同意的。
說完這話,韓紹順勢對這些軍中莽夫平日行事的粗糙手段,表達了不滿。
“以后記住了!凡事要注意分寸!”
嗯,就算貪嘴好吃,也要注意吃相!
胡吃海喝,不但會消化不良,還會被人罵作沒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