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力極限在此,徒之奈何
而就在他唏噓感慨之際,驀然感覺那一股浩瀚恐怖的氣息越來越近,怕是只需須臾就可到達神都之上。
陽明真人扭頭望向遠處,終是一腳踏出。
這一瞬間,與他日日相伴、早已氣機相連的鎮國龍鼎嗡鳴一聲,似乎要與他同往。
可陽明真人卻是拒絕了。
誠然,身蘊一朝氣運的鎮國龍鼎無疑是當今世上最強大的神器之一。
若是換做以往,歷代欽天監監正單憑此鼎便可輕易鎮殺世間諸多強敵。
只可惜現在卻是不行了。
以它目前的狀態,縱然依舊有著幾分蓋世神威,可破了就是破了,不可擅動。
不過就在陽明真人即將踏臨虛空之際,他還是分出一念落在了不遠處的朝奉宮當中。
與欽天監一樣,朝奉宮亦是累世受大雍姬氏供養。
沒道理,欽天監為此熬干骨血,他朝奉宮能夠心安理得地做那坐山觀虎斗之態。
一念聯通數尊宛如神明的強大神魂,陽明真人并沒有說太多。
“此番大賊張顯攜一十八州大勢而來,大敵當前,還望諸位大宮主能夠摒棄前嫌,聯手迎敵。”
“否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見自己此話說完,那數尊宛如神明的神魂依舊沉默不語,饒是陽明真人早已心如止水,還是忍不住暗罵這些人私心之重,以致于一葉障目,成了那寸光之鼠目!
“罷了!罷了!”
“國朝養士兩千余載!仗義死節便在今日!”
“爾等且在此安坐!貧道去也!”
說罷,這一道降下的神念就此抽離。
與此同時,他的身形已經一步踏在了神都鎬京的虛空之上。
見此情形,朝奉宮中一直有如泥胎端坐的數尊大宮主,終是嘆息一聲。
“避之不及,走吧。”
……
張顯來時,尚隔千里,入目便是神都鎬京那片綿延無盡的廣袤宮闕。
幾如天宮,果不愧神都之名。
只可惜這本該盡顯赫赫天威的神都,如今卻是暮氣沉沉,一副陳腐破敗之相。
手持斬龍劍的張顯嘴角泛起一抹嘲諷。
可就在須臾一瞬后,他便稍稍怔愣了剎那。
望著那道孤零零立于虛空的道人身影,他有些稀奇道。
“道人何人莫非是要阻我”
陽明真人掐了個道印,冷哼一聲。
“爾為亂賊,禍此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本官既食君祿,自當為君誅賊!有何問題”
張顯微微凝神,這才發現來人身上那身赤色道袍,竟是官服。
“呵,道不道,官不官,不過姬氏豢養之鷹犬爾。”
這般嘲諷回應一句,張顯隨即又有些感慨。
“不過你這飛鷹走狗,卻有幾分愚忠愚孝。”
“今日貧道之來,旁人皆不敢阻,唯你獨身前來,勇氣可嘉。”
這話看似是贊許,可實則卻是更大的嘲諷。
想他大雍姬氏坐享天下這么多年,可如今大劫來臨,竟只有這五等小官站了出來,豈不可笑
所以張顯笑了。
而他這一笑,無疑是再將大雍姬氏的遮羞布扯去一層。
連帶著本就虛弱不堪的大雍氣運,再次被削去兩分。
陽明真人見狀,頓時臉色一變,厲聲呵斥道。
“我大雍歷來待爾等修士恩澤甚厚,偏生養出了你們這等賊子野心之輩,以一己之私利禍亂天下不說,竟還有臉面大放厥詞”
說罷,手中道訣一引,瞬間潑灑出一片威勢驚人的恐怖神通。
而這時,張顯面上的笑意也已經斂去。
大雍姬氏確實對修士恩榮不少,否則又怎么會有這滿天下世族高門的累世顯貴
可這在之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