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剛剛攀上島嶼的修士一甩衣袖,借助兩枚清潔符整理了周身,但衣角紛亂的痕跡卻無從遮掩,“我何玉別的不行,但就是命大。”他自嘲的笑了一聲,隨手將一團散碎的物事扔入水中,“陳二狗,此間事應算有個了解了吧”他抬頭張望,隨即瞥了一眼灰袍遮掩下,那張平淡無奇的臉。
“呵,算是吧。”名曰陳二狗的修士一臉云淡風輕,“當然,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繼續合作。”
“我似乎沒有選擇。”何玉嗤笑一聲,“我常聞深陷漩渦之人,一縷稻草勝過萬千法寶。所以,任何好機會我都不應該讓其擦肩而過。”
“還有的選,比你想象的更好。”陳二狗從袖中扔出一枚拳頭大小的湛藍寶珠,“此物是安東部落的傳承之物,也是之前應允你的獎賞。”
何玉也不謝,安然收入腰中儲物袋。
“不解釋下此物有何妙用”陳二狗的修為自然看不清此物。
“我只能說,單看此物,并無任何特殊之處。”何玉云淡風輕的將寶珠收起,隨口道,“還是說正事吧,你背后之人,給了我幾個選擇”
“兩個。”陳二狗也不糾結,上峰既然沒有額外的交代,那便不必在意,左右自己也是一枚棋子,沒必要和另一枚棋子較勁。
“其一,留在此間,繼續當你的星波港城主,自然會有人來配合你,直到下一個機會;其二,搭乘最近一艘寶船去天元南陸,馬上便有新的任務給你。”
“我選后者。”
伏波沙洲。
黃昏已經失卻了原本應有的色彩。
李真龍與迪力玄盈棋逢對手。
兩陸的最強者似乎沒有真正下場爭斗過,雖然彼此都保留了分寸,但此時卻是場中的不二焦點。
無數縷莫名的力量,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在迪力玄盈手中聚了又散,揮灑自如,仿若那些均屬本源之力,時而化作利刃,時而化作堅盾,與同樣赤手空拳的李真龍纏斗,對此,二人似乎頗有默契,既沒有使用任何符箓和法器,也沒有化為原身,御使本命法器搏命。
只是在切磋而已。
這是場中所有人的第一觀感,但無人愿意與這觀摩兩陸最強者爭斗的機會擦肩而過,都分出一縷神識,靜靜觀看。
借著甩袖騰挪的空當,李真龍信手在虛空中拽出一具藍袍人偶,那人偶隨之化為迪力玄盈的面目,只是初時沒有對手的半點手段,氣息也與李真龍本人更為相近,空有接近天級的修為,一身蠻力,步法在同階修士眼中可謂凌亂至極,每每被對手完美切中,但此物似乎無甚要害,近身纏斗數十個回合,竟然習得迪力玄盈的幾分手段,但只論奧義,卻不及十一。
但這似乎足矣。
見此物建功,李真龍不急不慢,再次從虛空之中拖出一具赤袍人偶,此番像極了左近與許福寧爭斗正酣的龍隱伯彥,那人偶飄飄蕩蕩,直奔二人而去,加進戰團,為落得下風的許福寧扳回些許喘息之機。
但這也不似毫無代價,李真龍的氣息因此弱了一分。
迪力玄盈微微一笑,似乎心有默契,氣息微變,仍然與李真龍,以及像極了自己的人偶平分秋色。
“上限是幾人”嘴角微翹,他打趣道。
“取決于道友。”李真龍的氣息變化稍縱即逝,沒有正面回答,旗鼓相當時,被人看破實屬大忌。
混亂戰場的另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