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夫人的勸解之下,韋堅的怒火稍稍褪去,但依舊堅持要把談氏休了。
“你是想自己體面的離開,還是想讓下人把你攆到大街上,自己選擇!”
韋堅用絲毫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
劉玄德說過“女人如衣服”,更別說只是個妾室,不趁著談平沒被定罪之前與談家劃清界限,更待何時?
劉夫人只能對一個勁哭哭啼啼的談氏說道:“阿郎正在氣頭上,妹妹你先回娘家一趟,等過幾天他消了氣,我再讓他把你接回來。”
談氏沒辦法,只能收拾行囊,帶著兩個婢子返回了位于馮翊縣的娘家暫住。
在攆談氏出門的同時,劉夫人又派人前往東宮把韋熏兒喊回來共商對策。
韋熏兒聽說家中有事,當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位于崇仁坊的家中,剛下馬車就問道:“母親喚女兒回來有何事?”
韋堅一臉陰云的坐在客廳中,劉夫人站在院子里把李白彈劾談平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
“熏兒啊,你自幼聰明,可要幫你阿耶想個辦法!”
韋熏兒氣的大罵:“阿耶可被這姓談的連累了,母親居然還為談氏求情,就該把她休了!”
“熏兒小點聲。”
劉夫人急忙央求這個姑奶奶,“你阿耶的怒火剛剛散去,你就別澆油了。談氏已經被攆回娘家,咱們就不提她了,你可有辦法幫你阿耶把影響降到最低?”
娘倆說著話來到客廳,繼續與韋堅商議。
韋堅已經拿定了主意:“談平是我一手提拔的,又是我的內弟,如果他貪墨的事情坐實了,我只能上書請罪,懇求圣人將我貶職。”
韋熏兒聞言急的轉圈:“這姓談的真是該死,阿耶眼見就要出任宰相了,竟然被他連累,真是倒了大霉!”
劉夫人遷怒于李白:“都怪這個李白,熏兒你要讓太子逮住機會好好收拾這個家伙!”
韋堅捻著胡須沉吟:“李白剛從隴右回來,他大半年不在京城,是如何得知談平中飽私囊,偷工減料的?”
“肯定是有人向他透露了消息,利用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陷害阿耶!”
韋熏兒試著做出猜測。
韋堅拍著額頭懊惱道:“為父適才被氣糊涂了,都忘了李白今天早朝拿著一封匿名信站出來彈劾談平的事情。照此來看,肯定是有人背后拿著李白當槍使。”
“誰這么陰險,居然背后使壞陷害夫君?”
劉夫人忿忿不平的罵道。
韋堅想了片刻,無奈的道:“常言道‘出頭的椽子先爛’,我這兩年來功勞太大了。再加上李亨出任大理寺卿、皇甫惟明調任刑部尚書,他倆與我關系甚密,不知道有多少人對我心生嫉妒,這才在背地里使壞……”
韋熏兒道:“阿耶在明,敵人在暗,若不把他揪出來,肯定還會在背后放冷箭。”
“為今之計,阿耶只能先休了談氏,與談平劃清界限,把此案對我的影響降到最低。
等審查結果出來之后,我再上書請罪,請圣人從輕發落。
還要減少與李亨、皇甫惟明之間的來往,以免樹大招風。”
韋堅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暫時想到這三條應對之策。
韋熏兒安撫道:“阿耶放心,我會利用東宮的優勢,讓太子向屬官打聽關于此案的動靜,一定要把陷害你的小人揪出來,以絕后患!”
劉夫人道:“圣人讓皇甫惟明、李亨聯合調查此案,夫君何不找他倆幫忙,把談平的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樣豈不是更能把影響降到最低?”
韋堅捻著胡須道:“除了他倆還有李白代表御史臺參加會審,皇甫惟明與李亨豈會冒著風險為談平脫罪?”
劉夫人不解的道:“崔希逸才是御史臺的主官,為何圣人指定李白這個副官參與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