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睿和韋堅擦肩而過,不動聲色的叉手寒暄,心中卻暗自發誓一定要將她的女兒給扳倒。
韋堅叉手還禮:“東方尚書過年好!”
隨后,兩撥人擦肩而過,東方睿等人離開思政殿,韋堅等人則進殿向圣人賀歲。
次日。
東方睿沒有親自出馬,而是派了心腹紀訓去向這個名叫杜長遠的太醫打探韋熏兒的情況。
紀訓則通過一個在太常寺擔任主薄的好友,約杜長遠在豐樂坊共飲。
此人與杜長遠是親戚,杜長遠聞邀欣然前來赴約,新年剛過,正是走親訪友的時候,拒絕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
在紀訓的旁敲側擊之下,終于可以確定韋熏兒的產期預計在正月底,絕不會出現差錯。
“不瞞紀郎中,老朽進宮為太子妃把脈,可不僅僅是受到了東宮的召喚,同時也是受了韋家所托。
不是我吹牛,韋尚書……哦,不,韋侍郎的幾個妻妾懷孕都是老朽上門把脈,產期幾乎都沒有誤差。”
紀訓大笑:“哈哈……杜太醫真是醫術精湛,改日去我的府上給小妾把把脈,她的月事遲遲未至,大概是有了身孕。”
醉眼朦朧的杜長遠絲毫沒有察覺到紀訓的意圖,連連答應,“好說,好說!”
酒筵散去,紀訓立刻來到東方睿府上稟報:“果然不出尚書所料,這韋氏的產期就在正月底。”
為了保護東方悅,東方睿并沒有把她牽扯進來,謊稱在國宴那天見到韋氏,自己看到她肚子如此規模,因此猜測孕期不對,所以才著手調查此事。
紀訓興奮的道:“太子妃去年六月初十嫁入東宮,即便自洞房之夜便懷了龍胎,最快也要到三月才能臨盆,這可是提前了將近兩個月啊……”
東方睿捻著胡須道:“由此可見,韋熏兒在四月份就已經珠胎暗結,有了身孕。”
紀訓作為禮部司的郎中,自然對于宮闈制度了如指掌,蹙眉道:“太子妃生的乃是儲君的嫡長子,未進宮先孕,這、這……這可是皇家大忌啊!”
東方睿道:“我們禮部掌管此事,必須向圣人據實稟奏,鏟除隱患。畢竟誰也無法保證韋氏懷的一定就是太子的骨血!”
紀訓作為東方睿的心腹,知道他有意幫助女兒打擊韋熏兒,當下叉手表忠心。
“后天就結束休沐了,下官愿在早朝上站出來彈劾此事,讓圣人徹查太子妃未婚先孕之事,免得龍脈遭到玷污。”
“此事干系重大,絕不能當眾揭穿!”
坐在椅子上的東方睿端起茶盞來抿了一口,胸有成竹。
“此乃皇室丑聞,你在朝堂上公然彈劾,就算能扳倒韋氏,也會惹得圣人遷怒與你!
再者說了,就算韋氏未婚先孕,那也有很大可能是太子的骨血。
畢竟懷了他人的骨肉冒充龍種,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不見得韋氏父女有這么大的膽子。
這件事應該私下里隱晦的告知圣人,如此才能既保持了皇家顏面,又維護了真龍血脈,還能查清韋氏的意圖……”
紀訓豎起大拇指夸贊:“還是尚書深謀遠慮啊,下官佩服!”
東方睿霍然起身,背負雙手在書房內來回踱步。
“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切勿對外人聲張。我今晚去拜會薛國丈,旁敲側擊的讓他把這件事捅到皇后那里去,如此陛下就不會遷怒咱們禮部了!”
紀訓連連點頭:“尚書說的是,國丈確實是捅破這件事的最好人選。”
商議完畢,紀訓告辭離開,東方睿也沒有留他在家里吃飯,免得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