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嘴上沒有說什么,但內心卻充滿了遺憾。
自己的計劃差點就成功了,但最終兩個目的卻全都泡了湯。
韋熏兒的太子妃雖然丟了,但并沒有被逐出東宮,只不過被貶為了良媛,而韋氏更沒有被抄家。
張庭當初費盡心機的把韋熏兒送進東宮,就是為了讓她闖下大禍,連累韋家,迫使李亨把韋氏這個正妻休掉明哲保身,到時候自己就能成功的登上“忠王妃”之位。
而現在,韋熏兒的太子妃雖然被廢黜了,但并沒有牽連到韋家,李亨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休掉韋氏。
張庭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讓妹妹張嫻轉正成為太子妃,最終也未能如愿,反而被東方悅撿了便宜,差點沒把她郁悶死。
“殿下,妾身以為你非但不能疏遠韋子全,還應該幫助他打擊東方睿,殺一殺這個外地人的囂張氣焰。”
張庭在深思熟慮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亨蹙眉:“為何?”
張庭侃侃而談:“東宮現在攏共就三個女人,一個是你正妻的侄女,一個是你側室的妹妹,最終卻被一個來自靈州的女娃踩在腳下,你丟不丟人?
熏兒被廢黜太子妃之事,絕對是姓東方的在背后搞得鬼。
韋子全是你的大舅兄,如果你連他都不幫,以后誰還敢跟你做朋友?”
李亨對張庭內心的想法心知肚明。
她嘴上說是讓自己幫助韋堅出頭,真正意圖多半是為了扳倒東方氏,讓她的妹子張嫻登上太子妃之位。
但李亨前思后想,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助韋堅這個大舅兄一把。
“看看韋堅兄弟怎么出招吧?孤靜觀其變,如果韋堅真的有扳倒東方睿的機會,孤再出手不遲。”
隨著時間的推移,長安的朝野逐漸接受了太子妃更替的事實,世人對韋熏兒的關注直線下降,甚至不再有人討論她生男生女。
但在東宮之內,李儼依舊不肯去宜秋宮過夜,賭氣不跟東方悅見面,更不要說與她同床共枕。
“這個女人外表看似清純,實則內心狡黠,心術不正,孤才不會去寵幸她!”
李儼在承恩殿向挺著大肚子的韋熏兒做保證,“就算她成了太子妃,寡人也不碰她,我看能她把我怎樣?”
韋熏兒當著宮女的面極力勸諫:“殿下,你就去太子妃那里寵幸她幾次,免得她又去向皇后告狀,說妾身是個爭寵的妒婦,讓我蒙受不白之冤。”
李儼拉下臉來發火:“孤說不去就不去,你若再勸我,孤就搬到光天殿一個人睡。”
韋熏兒柔聲規勸:“殿下啊,難道你忘了皇后娘娘的警告?她可是讓你雨露均沾,說你如果偏寵妾身,她就賜死我們母子……”
“唔。”
想起母親的警告,李儼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了脾氣。
韋熏兒對身邊的宮女抱怨道:“你們看我冤不冤啊,是殿下自己不愿意寵幸太子妃,皇后卻把賬算到我的頭上,你們說我向誰說理去?”
方喜兒也在旁邊勸說:“殿下啊,既然韋良媛都這樣說了,你就向皇后服個軟,去宜秋宮睡幾次,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皇后娘娘已經發了狠把越王殿下關進了太安宮,你可千萬不要再惹她了,你就算不為良媛考慮,難道不為良媛肚子里的王子或者郡主考慮?”
李儼皺著眉頭琢磨了片刻,最終還是服軟:“好吧,既然熏兒這樣說,為了你跟肚子里的孩子,孤就去宜秋宮睡幾天。”
頓了一頓,補充道:“不過呢,孤就算去宜秋宮,也絕不碰東方悅一根手指頭!”
傍晚時分,李儼出現在了宜秋宮。
東方悅坦然相見,躬身施禮:“臣妾拜見太子殿下!”
李儼面無表情的道:“孤累了,孤要睡覺。”
不等東方悅說什么,李儼徑直走進寢宮,脫掉靴子和衣鉆進被窩,蒙頭就睡。
韋熏兒的太子妃已經被廢黜了三天,而李儼卻遲遲不肯來宜秋宮,東方悅知道他心中對自己有成見,因此也不強求發生什么,一切隨緣。
“既然太子疲憊,不想跟臣妾說話,那我就睡在偏殿,免得影響殿下。”
東方悅抱起錦被,一臉淡然的走向偏殿。
李儼冷哼一聲:“如此正好,是你不愿意跟孤睡一張床的,將來可千萬別到母后那里告狀,說孤不寵幸你!”
東方悅莞爾一笑:“太子累了,不想碰臣妾乃是人之常情。太子盡管放心,床幃之事,臣妾絕不會向任何人提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