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小子倒是鎮定自若啊,小小年紀便有大將之風!”
陳玄禮隔著窗子朝房間內瞄了一眼,只見這位皇子閉目養神,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八風不動,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夸贊一聲。
“越王啊,恭喜了!”
陳玄禮進門后拱手祝賀,滿面喜慶,“看來這喜酒老夫喝定了。”
李健莞爾道:“哦……莫非是王家三娘同意了此樁婚事?”
“答應了、答應了!”
陳玄禮笑的合不攏嘴,“大街上人潮洶涌,熙熙攘攘,而越王能向彩珠打聽長興坊所在,這便是你們的緣分。”
“呵呵……那可真是感謝王家三娘的厚愛。”
李健懸著的心總算落地,看來王忠嗣的女婿自己當定了。
陳玄禮又道:“請越王回宮耐心等待,老夫今晚便去蕭太師府上做客,就說你與彩珠在細柳原一見鐘情,請他入宮向皇后提親。”
“一切有勞老將軍了!”
李健作揖致謝,“還有,孤交代給老將軍關于瓜農的事情也莫要怠慢,盡量幫他們去大理寺告狀,將事情鬧大。”
“越王殿下盡管放心,這兩件事都著落在老夫的身上。”
陳玄禮拍著胸膛做了承諾。
李健擔心回宮晚了引起母親生疑,當下起身告辭:“既然如此,那小王就告辭了!”
這年代講究男女授受不親,李健沒好意思再去后院找王彩珠閑聊幾句,而王彩珠也沒好意思出門來送他離開,兩人就此分別。
陳玄禮親自把李健送出大門,并約定每隔三天李健就來一趟陳府交換信息,畢竟以陳玄禮現在的身份不便入宮。
送走了李健,陳玄禮轉身返回府邸,鉆進書房一個人靜坐沉思。
他知道,卷進皇子奪嫡之中絕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歷史上不知道有多少宰相級別的大人物栽在了這個坑里。
但陳玄禮現在已經看不到希望,李瑛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李隆基的死黨任何機會,他要么徹底退出朝堂,要么就賭一把!
如果真能幫助李健扳倒李儼,成功的登上太子之位,那自己將來就是從龍之臣。
“更何況有太上皇的口諭在,我更不能拒絕了。”
太子失德,不配做大唐的儲君,而越王是圣人的嫡次子,理應接替儲君之位,自己做的事情是在為大唐盡忠。
陳玄禮雙眉蹙起,喃喃自語,徹底下定了幫助李健奪嫡的決心。
李健很快返回大明宮,首先去蓬萊殿向皇后交差,絲毫沒提城西發生的這場數百人的大規模械斗,只說在細柳原上祭祀的事情。
“從金光門到細柳原不過二十多里,正常來說,一個半時辰就能回來了,為何二郎過了半天才回來?”
兒行千里母擔憂,李健畢竟還是一個不滿十三周歲的孩子,遲遲不歸,讓薛柔很是擔心,正打算派內侍去禮部問詢情況,恰好李健在這時回來了。
李健知道不給母親一個交代說不過去,便故作靦腆的道:“這事……怎么說啊?哎呀……母后就不要問了,反正孩兒沒做什么壞事!”
李健的故弄玄虛引起了薛柔的警惕,追問道:“你做了什么事情這樣吞吞吐吐的?本宮是你的阿娘,有什么不能說的?”
“哎呀……那孩兒就從實交代好了。”
李健吱吱嗚嗚的欲擒故縱,“說出來怕讓母后笑話,孩兒在細柳原上撞到了一個與我年齡相仿的娘子,并一見鐘情,不知不覺閑聊了許久,方才耽誤了回城。”
“遇見了一個娘子?”
薛柔有些哭笑不得,“本宮命你去細柳原給祖母上墳,你卻跟人家小娘子風花雪月?”
李健無奈的道:“實在是這小娘子長得太好看了,人也精怪,一下子就把孩兒的心俘虜了。”
“說句不夸張的話,這小娘子比我那嫂嫂東方氏還要好看,還要有氣質。”
薛皇后聽了兒子的夸贊頓時來了興趣,要知道當初這個老二可是被東方悅迷得神魂顛倒,差點犯了錯,如今在他眼里居然遇到了比東方悅還有魅力的女子?
“你說的這小娘子是誰家的女兒,可曾詢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