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禮到后院的時候,王彩珠正在和陳如玉談論這個騎白馬的少年,在婢子的揶揄之下,閨房內不時的傳來歡聲笑語。
“既然妹子看上人家小郎子了,姐姐無論如何都得去前院看看長得什么模樣?”
比王彩珠大一歲的陳如玉開著玩笑,作勢準備出門。
王彩珠急忙上前拉扯:“玉姐別亂來,失了禮讓人家笑話。”
“哎呦……你看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家三娘就胳膊肘子向外拐,竟然連看都不讓看,真是重色輕友啊!”
陳如玉拍著雙手,朝婢子大笑著打趣王彩珠。
婢子抿嘴笑:“在來長興坊的路上,我家娘子一路上回頭看了八百次,差點沒把脖頸扭斷。”
王彩珠佯怒,攥起拳頭來威脅婢子:“小翠你再胡說,今天回家我就把你賣給隔壁的胡光棍……”
就在這時,陳玄禮推門走了進來,正在嬉鬧的幾個少女頓時閉嘴,俱都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彩珠啊,這少年你帶來的?”
陳玄禮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詢問。
王彩珠還以為出了什么幺蛾子,囁嚅道:“嗯……啊……是我帶來的,但我……不認識他,只是碰巧他向我問路而已。”
“那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陳玄禮又問。
王彩珠眨巴了下眼睛,猜測道:“看他穿著打扮,非富即貴,估計是哪個王公貴族,或者高官將軍家里的公子哥兒吧?”
“只能算猜對了一半!”
陳玄禮沒時間賣關子,直接揭曉了答案:“他是當今圣人的嫡次子,越王李健。”
“啊……他竟然是皇子?”
王彩珠聞言不由驚的目瞪口呆,和旁邊的閨蜜、婢子面面相覷。
陳玄禮道:“越王與你萍水相逢,一見鐘情,老夫想要做媒把你許配給他做越王妃,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我、我……”
王彩珠期期艾艾,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旁邊叫小翠的婢子已經搶著開口:“我家三娘對這位皇子也是一見鐘情,喜歡的不得了,路上不停的扭頭偷看人家,也不嫌害臊……”
“你胡說八道!”
王彩珠被羞的霞飛雙頰,“我那是擔心被他那匹高頭大馬撞到,伯父休要聽她胡說!”
旁邊的陳如玉跟著打趣道:“三娘啊,你就別嘴硬了,看你的臉蛋紅的都趕上蘋果了。”
陳玄禮聞言大笑:“哈哈……少女懷春,這事可就好辦了,那我現在就去答復人家越王殿下,說你愿意了。”
王彩珠撲閃了下雙眸:“我愿意也沒什么用啊,人家是圣人的嫡子,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惦記著呢!”
“你甭管了,此事包在伯父的身上。”
陳玄禮興高采烈的轉身走出了女兒的閨房。
他前腳剛剛出門,房間里就爆發出一陣嬉鬧。
陳如玉帶著兩個婢子一本正經的施禮道:“參見越王妃,姐姐這廂有禮了!”
“你再取笑我,我可要打你了……”
“哎呀……快來看啊,越王妃仗勢欺人了。”
客廳內,李健坐立不安,不時的透過窗子朝后院眺望。
對于這個王彩珠的相貌與性格,他確實打心里喜歡,但更看重的還是她是王忠嗣的女兒。
如今的王忠嗣官拜正二品的輔國大將軍,賜爵晉國公,麾下掌管著河北境內的近十萬人馬,威名天下皆知。
如果能夠攀上這樣的一個岳父,對于自己爭奪太子的計劃可謂如虎添翼。
就在李健望眼欲穿的時候,陳玄禮面帶喜色的從后院返回,李健見狀急忙回到椅子上坐定,閉目養神,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