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杜長生識趣,元載也不好意思咄咄逼人,當下訕笑道:“都是為東宮效力,我與韋庶子頂罪也是應該的,既然杜庶子有這份心意,我二人便笑納了。”
于是,元載立刻趕到左春坊,把坐立不安的韋良昭喊到麗正殿,當著李儼、韋熏兒、薛銹、杜長生等人的面,把適才達成的協議說了一遍。
“事已至此,只能丟車保帥,我與韋庶子扛下這樁案子,保太子涉險過河!”
韋良昭朝著李儼作揖施禮:“臣愿為太子赴湯蹈火,還望太子將來登基之時,勿忘老臣!”
李儼連連致謝:“多謝韋卿,孤定然不忘你與元公輔(元載表字)的功勞。”
見總算說服了韋良昭頂罪,韋熏兒如釋重負,吩咐元載道:“你還得馬上去找到韋全、元乾、張橫財三人,讓他們統一口供。”
“臣馬上就去!”
元載即刻翻身上馬,迅速的離開東宮,自北面的景耀門出了長安,再繞往城西的莊園。
韋全、元乾、張橫財三人還不知道情況如何,因此都在莊園里等候指示,不敢擅自行動。
“事已至此,臣等就各自返回公廨,等著三司會審,走一步看一步。”
等元載離開后,薛銹三人一起作揖告辭。
“去吧、去吧……”
李儼煩躁的揮手示意三人可以走了,再留下來也于事無補,徒添煩惱而已。
等三人走遠之后,李儼越想越郁悶。
自己錢沒賺到賠了好幾萬貫不說,竟然還釀出這么大的案子,弄不好太子之位都保不住,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嗚嗚……”
李儼越想越惱火,忍不住鼻泗橫流,嚎啕大哭。
“我真是沒用啊,本想賺點錢招募一批屬于自己的衛率,誰曾想竟然弄成這般局面?我算什么太子啊,我不想活了……”
望著丈夫的窩囊樣子,韋熏兒忍不住呵斥一聲:“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能哭出銀子來還是能夠哭出軍隊來?
三司會審也不是吃素的,萬一韋良昭、元載被人識破是頂罪,最后還得查到你的頭上來!”
“啊?”
李儼登時嚇得不哭了,急忙掏出手帕擦拭了下鼻涕:“那怎么辦?孤還想當太子啊,孤要是被廢了,你們娘倆往后就要吃苦了。”
韋熏兒在殿內走來走去:“那你就別像個娘們一樣怨天尤人,哭哭啼啼,世上沒有賣后悔藥的!”
“好好好,本宮不哭了,不就是賠了四萬貫嘛,等我將來當上皇帝,這些都不值一提!”
盡管心如割肉,但李儼也只能自己勸慰自己。
韋熏兒道:“要讓韋良昭、元載順利頂罪,我們還得活動一番,我現在就去一趟忠王府去找姑母與張庭,讓她們跟三叔透個話,此事千萬別牽扯到你。
另外,我還得回家一趟,讓我阿耶跟皇甫尚書說一聲,這事千萬不能把你卷進去。”
李儼聞言大喜:“哈哈……對對對,還是愛妃有主意,大理寺卿是孤的三叔、刑部尚書是你爹的摯友,咱們怕什么?”
“對了,你再讓你爹跟韋陟說一聲,讓他盡快結案。這三司都是咱們自己的人,那就不用怕他們深入調查了!”
韋熏兒翻了個白眼道:“你可能不知道,這韋陟雖然和我阿耶同族,但卻貌合神離,甚至是互相拆臺,我現在最怕從中作梗,不肯善罷甘休的人就是他!”
“這、這韋陟不會與孤為敵吧?”
聽了韋熏兒的話,李儼頓時又頭疼了起來。
韋熏兒道:“暫且不管韋陟是何想法,只要忠王與皇甫惟明保你,那殿下的儲君之位就高枕無憂了。”
李儼急忙招呼程元振:“快快快,快點備車,送良娣出宮。”
馬蹄聲噠噠,車轍粼粼,韋熏兒很快乘車出了東宮,直奔十王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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