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怪不得義父今天有酒喝了,原來是守忠我兒到了,快快起來、快快起來……”
安祿山大笑著彎腰把安守忠攙扶起來,“好兒子,你可比安慶緒孝順多了,義父當初真沒有看錯人!”
安守忠克制了下激動的情緒,問道:“義父近況可好?”
安祿山拍著肥嘟嘟的肚皮,朗聲大笑:“哈哈……義父好著呢,你看義父比前段日子又胖了一些。
宮里現在好酒好菜的款待我,什么豬頭肉、豬肝、豬大腸隨便我吃,要多少有多少。
而且義父再也不用為國家大事操心,吃得香睡得穩,閑來無事聽你義母撫琴唱曲,無比輕松,可比當皇帝舒服多了……”
話音落下之后,安祿山才覺得失言了,急忙憨笑著解釋:“陛下切勿動怒,罪臣說的是自己,并不是說陛下……”
李瑛大笑:“哈哈……朕可沒有這樣小肚雞腸,反而對你這話感同身受,朕也是為了國家大事夙興夜寐,寢食難安。
朕也盼望著兒子們早日長大成人,堪當大任,到時候朕就禪位做太上皇,也去過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嗨嗨……”
安祿山憨笑一聲,未置可否,心中卻暗自嘀咕一聲,“你這是騙鬼呢,我說這話純粹是無可奈何,你這話就是虛偽做作,我但凡能繼續做皇帝也不想被軟禁起來啊……”
酒宴開始,眾人舉杯暢飲,唯有安守忠小心翼翼,只是象征性的喝了幾杯,唯恐失態。
但被軟禁了將近一個月的安祿山難得出來透透風,此刻卻是大快朵頤,開懷暢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只吃的津津有味,滿嘴油漬。
一個時辰之后,酒宴結束,李瑛命人把安祿山送回別院。
“義父,孩兒就此別過!”
看到安祿山肥胖的身體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安守忠急忙拱手送別。
想起這一次分別或許就是永別,不禁再次紅了眼眶。
“孩兒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返回大唐,不知還能否再與義父見面,此次一別,還望義父保重身體!”
安祿山也意識到這次分別往后可能再也無法相見了,臉上同樣難掩傷懷之色,酒宴上的詼諧大笑逐漸蕩然無存。
當下抬起肥碩的手掌拍了拍安守忠的肩膀,勉勵道:“守忠我兒,好好干,爭取把渤海國打趴下,讓這幫狗娘養的知道咱們大唐的厲害!”
“你要知道,義父從前就是營州兵馬使,專門鎮守邊疆防御這幫胡狗的,狗娘養的大武藝竟然趁機偷襲營州,你可別給義父丟臉,幫我把仇報了!”
安守忠鄭重的點點頭:“義父請放心,孩兒這次重返遼東,一定會為了大唐、為了陛下、為了百姓夷平渤海國,也為了義父!”
“嗨嗨……義父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
安祿山再次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安守忠的肩膀,“陛下能夠得到你這員猛將效力,可謂如虎添翼啊,哈哈……”
伴隨著一聲大笑,安祿山肥胖的身軀緩緩離開了大殿,邁過門檻,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