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蘇無名就把發生在鹿邑縣關家村的這樁滅門案大致的介紹了一遍,最后總結道:
“根據我等推斷,關重山的兒媳周玉娥有重大作案嫌疑,李欽差便命我二人前來登封追查。
經過數日的追蹤調查,我二人發現這永信和尚有重大作案嫌疑,因此設法將他騙到城里來拿下,準備帶到壽春交給欽差審訊。
這和尚當街喊冤,你們縣衙里的差役站出來說要在登封拿人需要經過呂縣丞批準,我二人無奈之下只好求見李縣令,還望李縣令助我等一臂之力!”
永信和尚坐在推車上大呼小叫:“縣令大人不要聽這兩人誣陷,貧僧沒有殺人,他們這是栽贓陷害!”
李泌掃了永信和尚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你是否牽扯此案,本官會調查清楚,不必這么激動!”
接著扭頭吩咐隨從:“找一個郎中來幫這位大師療傷,止血后關在獄中,待我調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奪。”
“我是少林方丈的弟子,你們不能抓我!”
永信和尚聞言大聲抗議,情緒十分激動。
王捕快笑著施禮:“呵呵……縣太爺,這永信大師乃是志操大師的愛徒,是不是先派人到少林寺知會方丈一聲,再將他關入獄中?”
“嗯?”
李泌雙眼一瞪,怒斥道:“要不這縣令你來做?”
“不敢、不敢!”
王捕快滿臉訕笑,“卑職只是提醒大人一聲,畢竟志操大師德高望重,抓他的徒弟必須慎重!”
李泌卻已經不想再搭理這名捕快,扭頭怒視身后的一幫差役:“還愣著做什么?莫非本官說的話你們沒有聽清楚?”
“喏!”
看到李泌發火,縣令衙門的幾個差役這才上前把永信和尚抬進了衙門,先找郎中幫他療傷,再關起來等候審訊。
“我乃少林高僧,爾等怎可對我無禮?”
永信和尚大聲抗議,態度囂張,“李縣令,你不經過我師父準許就擅自抓我?貧僧看你這縣令不想做了是吧?”
“呸!”
張小敬大怒,站出來大聲怒斥,“你個淫僧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李縣令從前的身份嗎?
他可是曾經做過兵部尚書的人,豈會懼怕你們少林寺?
只要你觸犯了法律,別說你師父是方丈,就算你師父是佛祖,也保不住你!”
永信和尚聞言如同斗敗的公雞,登時垂頭喪氣的被押進了衙門,再也不大呼小叫的耍威風。
李泌隨后帶著蘇無名與張小敬來到公堂,由蘇無名把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以及永信身上的疑點做了詳細闡述。
“李縣令啊,這永信和尚犯了色戒,在登封城內養了幾十個情婦,為了應付巨大的開支,便心生歹念,跑到鹿邑縣殺人越貨,殘忍的殺害了關重山一家。”
“關重山的兒媳周玉娥就住在雨花巷,同居的還有兩個孩童,請縣令派人將她提來一審便知!”
李泌聞言嘆息一聲:“唉……本官來到登封之后已經發現少林寺的和尚稱霸一方,無法無天。
他們販賣度牒,幫助那些奸商劣紳偷逃賦稅。
許多大和尚表面上吃齋念經,背地里卻養著許多妻妾,生了一堆兒女,犯下此戒者并非只有一個永信和尚,可謂不勝枚舉。
他們甚至在登封縣欺男霸女,強搶田地,整個登封縣一半的土地被少林寺霸占,從不向官府繳納賦稅,各種劣跡加起來可謂罄竹難書。
本官正打算收集證據,向陛下上書,請求從嚴懲治少林寺,沒想到這永信和尚竟然干出了殺人越貨的勾當,真是膽大包天!”
蘇無名喜出望外:“原來李縣令已經掌握了少林寺的惡行,這可真是太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登封縣尉呂威,他進門后開門見山的道。
“李縣令啊,這永信大師不能抓,他是志操方丈的愛徒,抓了他少林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是把他放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