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皂吏圍上來的時候,蘇無名也出現在了大街上。
拱手向他們說明了自己的身份,是受了欽差李白派遣前來登封追查一樁滅門的命案。
為首的皂吏對蘇無名的話表示懷疑,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你們說自己是官差,有何憑證?”
“可識得錦衣衛腰牌?”
張小敬知道蘇無名并無憑證,當下將自己的腰牌丟給幾個皂吏查看。
永信和尚被張小敬摁在了地上,腰部被膝蓋死死頂住,動彈不得,嘴里卻在吆喝:“王捕快,不要聽他的,此人是個江洋大盜!”
這名被稱作王捕快的皂吏走馬觀花的看了看張小敬的腰牌,拱手道:“首先,在下并不認識錦衣衛的腰牌。”
“其次,兩位要在我們登封縣拿人,必須先經過我們呂縣尉批準才行,有勞兩位帶著永信大師跟我們去一趟縣尉公廨。”
蘇無名蹙眉道:“你們幾個認識這位和尚?”
王捕快笑笑:“永信大師乃是志操方丈的高徒,衙門里哪個不認識?”
永信和尚得意的道:“聽到了沒有?我師父乃是少林方丈,你們幾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快快把我放了,否則你們休想走出登封!”
蘇無名眉頭微皺,看來昨天那車夫所言并不夸張,少林寺的僧人在登封無法無天,肯定少不了官僧勾結。
這王捕快既然尊稱這淫僧為“永信大師”,怕是存了包庇之心,他嘴里所說的這個呂縣尉恐怕是一丘之貉!
“去衙門可以,但我要見李縣令!”
蘇無名態度強硬的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如果有縣令的準許,那就不需要呂縣尉的批準了吧?”
王捕快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也行,那就去縣衙!”
隨后,由三名皂吏押解著永信和尚,與蘇無名、張小敬一起前往縣衙。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蘇無名壓低聲音對張小敬將自己的顧慮道來:“看這幾個皂吏的表現,那個呂縣尉一定會包庇這淫僧,只有見到李縣令,我們才能順利的把他帶走!”
張小敬皺眉:“你確定這個李縣令會幫我們?”
蘇無名笑道:“看來你已經忘了登封縣令是誰?”
“你認識?”
張小敬撓了撓頭皮,驚喜的問道。
蘇無名道:“我不認識李縣令,李縣令也不認識我,但提起他的名字,你一定不會陌生。”
“我知道了!”
張小敬一拍大腿,突然想起了這檔子事情:“想起來了,這登封縣令就是原來的兵部尚書李泌,這可真是太好了!”
蘇無名道:“李尚書因為受田神功一案的牽連,被貶到登封來做縣令,估計也就剛剛到任十天左右的時間,他一定不會包庇這個淫僧!”
“太好了,如果能得到李縣令的幫助,我們就不用再擔心遭到少林僧人的阻撓了!”
張小敬喜出望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永信和尚腿部中了飛刀,無法正常走路,王捕快便從路邊的一個店鋪借了推車,與另外兩個皂吏推著他前往衙門。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一行人來到了登封縣衙。
王捕快讓蘇、張二人在縣衙外面等候,自己入內去向縣令稟報。
片刻之后,身穿青袍的年輕縣令快步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蘇無名、張小敬一眼,問道:“你二人是受了李太白派遣來登封查案?”
蘇無名拱手施禮:“蘇無名拜見李縣令,在下原為大理寺寺正,現在擔任欽差李太白的幕僚,奉命前來登封捉拿一樁命案的兇手!”
張小敬跟著施禮:“見過李縣令,在下張小敬,現任錦衣衛總旗,今年春天受了指揮使差遣,跟隨李太白巡撫山西,兜兜轉轉,奉命與蘇無名一起來登封查案。”
李泌聞言露出笑容:“原來你就是蘇無名?我聽李太白提起過你的名字,說你善于推理,斷案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