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為了保住小命,只能逆來順受,無論老登塞給他哪個女人,都不敢說半個不字,更不用說自己挑選嬪妃了。
因為女兒嫁給了太子為妾,杜希望在泗水縣令上蹉跎了好幾年得不到升遷,本以為仕途無望,誰曾想大唐天崩地裂,杜希望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封侯拜將,執掌大軍,最終登上了兵部尚書的高位。
回想起過去六七年發生的事情,身穿尚書官袍的杜希望依舊不勝唏噓,滿腹感慨。
韋蕓壓低聲音道:“夫君啊,你現在是兵部尚書了,是所有國丈之中最有實權的,而咱們的女兒也爭氣,一口氣給陛下生了三位皇子,難道你就不想推女兒一把么?”
杜希望坐在椅子上蹙眉:“怎么推?”
韋夫人道:“當然是往上推,還能怎么推?”
“我能有多大本事?”
杜希望瞪了妻子一眼,“皇后為人賢淑,朝野一片稱贊,我還能唆使陛下把皇后換了?”
韋夫人道:“換皇后你或許沒有這個本事,但換太子卻并非不可能。”
“此話怎講?”
看看時候尚早,杜希望便與妻子對坐,聊起來皇帝的家事。
韋夫人道:“你一直在滄州,可能還不知道太子被陛下判決和離,逐出東宮的事情吧?”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夫人慢慢道來。”
杜希望拿起銅鏡,整理了下漂亮的胡須,今天第一次早朝,必須給同僚們留下一個好印象。
韋蕓當下把前幾天太子被逐出東宮,遷往十王宅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就在越王大婚的次日,太子被判了和離,而且被逐出東宮,并取消了他在東宮議政的權力,就連他的太子衛率也被撤銷了。
由此可見,太子已經失寵了,要不是其他皇子年齡尚幼,說不定現在的儲君已經易主了。”
杜希望驚訝不已:“眼看就要過年了,為夫趕路甚急,并不知道這件事。”
“更讓太子難堪的是,陛下還把和離的太子妃許配給了老三滕王,你說讓太子的臉面往哪擱?”
韋夫人眉飛色舞的說道,顯然對太子的遭遇很是幸災樂禍。
杜希望捋著胡須道:“陛下如此決定,說明太子絲毫沒有登基的希望了。
如果陛下還打算讓太子繼位,又怎么會讓昔日的太子妃嫁給滕王?
否則等太子將來登基了,又怎么會讓滕王夫妻活下去?”
韋蕓連聲道:“就是、就是,我也聽別人私下里議論太子基本上沒登基的希望了。
既然太子要換人,咱們的女兒可是有三個兒子,難道夫君你就不替女兒爭取一番嗎?”
“別胡思亂想了!”
杜希望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皇后又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就算太子被廢黜了,不是還有越王李健?以及剛剛出世的那位十二皇子?”
韋蕓卻不服氣的道:“有句話怎么說的?事在人為,你不去替外孫爭取,就怎么能斷定咱們的外孫沒有機會?”
“都說「京兆韋杜,去天尺五」,聯合韋杜兩家的力量,要把咱們的女兒推上皇后之位也不是沒有希望吧?”
韋夫人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我再告訴夫君一個秘密,我前幾天進宮探視女兒,聽說皇后生產的時候被太子氣的傷了身體。
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八天,皇后一直沒能下床,病的不輕。
她就算這次僥幸保住了性命,只怕也要影響身體,誰也保不住哪天就……”
“呃……”
杜希望聞言臉色為之一變,內心有些七上八下,蠢蠢欲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