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再說一遍?”
李儼被張嫻的話氣的直沖天靈蓋,差點當場跌坐在地,“你、你給孤回來、回來啊!”
張嫻也不吃眼前虧,抱著懷里的孩子逃之夭夭。
聽到動靜的韋熏兒急忙前來查看,正好與落荒而逃的張嫻撞個正著。
“發生了何事,我怎么聽到你跟殿下又吵起來了?”
張嫻也不想搭理韋熏兒,沒好氣的道:“你自己問他,欠錢不還耍無賴,算什么男人!”
韋熏兒不滿的道:“張氏啊,殿下的處境現在已經很難了,你就不要再逼他了!”
張嫻聞言停下腳步,嘆息道:“我三舅家的表弟跟我青梅竹馬,他過幾天就要娶妻,我這個做表姐的給他送一千兩銀子的賀禮是應該的吧?
你也知道我那陪嫁的一萬貫都給了殿下,而且過去的這半年我也沒跟他要過,我爹要錢那是他的錢,不是我的錢。
我今天找殿下要一千兩銀子,他非但不給,還打了我一巴掌……”
張嫻說著掩面哭泣起來,“嗚嗚……我一個出嫁的人了,還是太子良媛,我總不能跑回娘家去要錢送賀禮吧?
你說我跟他要一千貫也是應該的吧,他竟然又打我、又罵我,我干脆死了算了……”
“唉……貧賤夫妻百事哀啊!”
韋熏兒嘆息一聲,“你也知道殿下最近壓力太大,你也別逼太子了,你回房消消氣,我幫你問問,看看能不能跟太子要一千貫回來?”
張嫻抹淚道:“你去問問吧,實在要不來我只能去找姐姐借一千兩銀子。”
韋熏兒蹙眉:“一千兩銀子也太多了吧?一百兩銀子就差不多吧?你要知道一千兩銀子足夠在長安買一座三進的四合院了。”
其實張嫻也沒當真打算給自己表弟一千兩銀子的賀禮,只是想借這個機會從李儼手里要點錢,留著壓箱底。
當下硬著頭皮道:“我那表弟跟我青梅竹馬,他也知道我們張家有錢,我不能太寒酸了。”
“唉……行吧,我去問問太子!”
韋熏兒又何嘗不知道這個昔日閨蜜的心理,當下嘆息一聲,邁步直奔書房而去。
李儼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就跟斷了骨頭一樣,眼神空洞,又像靈魂已經出鞘。
“殿下,你沒事吧?”
看到丈夫這個樣子,韋熏兒關切的問道,“你也別跟張六娘一般見識,她就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
“如果是我爹借給你了五萬貫,我絕對不會幫她要錢,還會幫你賴賬,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丈夫才是最近的人。”
李儼聞言,蹙眉質問:“你也說本宮賴賬?”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韋熏兒只能無奈的解釋,“我是希望殿下莫要氣壞了身子,更不要跟張六娘一般見識。”
李儼低聲呢喃:“張嫻罵孤是個無賴,說怪不得東方悅跟孤和離,說孤活該……”
“妾身現在就讓她來給殿下道歉。”
韋熏兒不想讓家庭鬧翻,努力的想要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李儼的太子之位已經風雨飄搖,如果再得罪了張去逸和張庭,那李儼算是徹底變成孤家寡人了。
“她還說孤只會把氣撒在女人身上,我這種人要想做上皇帝,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李儼輕聲呢喃,一邊說一邊嗤笑,看起來有些癲狂。
“這娘們真是口無遮攔!”
韋熏兒也有些動怒,“我這就去罵她,讓她來給殿下道歉,”
話音落下,不等李儼開口,韋熏兒就出門前往張嫻的住處而去。
望著韋熏兒出門的身影,李儼緩緩拉開了桌案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這是在東宮的時候他讓宦官程元振給自己搜集的,以備不時之需。
“而現在,它總算可以派上用場了!”
李儼咬牙切齒的呢喃,眸子里閃爍著仇恨的目光,“張去逸,張嫻,我要你們全家給孤陪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