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張去逸聞言嚇得臉色大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太子服毒了?”
張嫻涕泗橫流:“太子他不光服毒了,臨死之前還陷害我,要讓女兒背上謀殺親夫的罪名,阿耶你要救我啊……”
張去逸的吃驚接踵而來,嘴唇都有些顫抖了:“到、到底……怎么回事?”
馬三寶在后面催促道:“張去逸,陛下在書房等著你呢,我勸你不要耽誤時辰。”
“好好好,這就去、這就去……”
張去逸只能連聲答應。
張嫻哭著道:“反正毒不是女兒下的,女兒是被冤枉的……”
在馬三寶的催促下,張去逸只能硬著頭皮進了書房。
進門之后,他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兩個身影。
一個是大唐皇帝李瑛,他面無表情的端坐在中間的一張椅子上,看起來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另外一個就是仰面坐在書案前面的太子李儼,只見他仰面朝天的坐著,臉色發青,整個人一動不動,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張去逸硬著頭皮施禮:“臣張去逸參見陛下,吾皇萬……”
“好了,你自己看看吧!”
李瑛揮手打斷了張去逸的話,“太子喝了你女兒給他做的鹿茸湯之后便氣絕身亡,你說這事怎么處理?”
“陛下明鑒!”
張去逸嚇得急忙跪地磕頭,“六娘她可沒這么大的膽量,太子絕不是六娘謀殺的,請陛下明察……”
張去逸知道這事如果坐實了,那么不光女兒要給太子抵命,整個張家都要跟著陪葬。
“根據韋熏兒所說,這碗湯是你女兒親手給太子所做,又親手送到了書房,如果這毒不是她下的,又是何人所下?”
李瑛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猶如萬丈深淵一般不可窺測。
張去逸帶著哭腔道:“可是在門口的時候六娘說這毒不是她下的,是太子冤枉她……”
李瑛冷笑:“殺人兇手哪有痛快認罪的?你信不信朕派人把她送到刑部,一通大刑下來,她就會老實招供?”
張去逸又如何不知道刑部酷刑的厲害,別說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扛不住,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沒有幾個扛住。
如果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刑部,那這毒殺太子的罪名不承認也得承認了!
“陛下明鑒,臣認為小女無論如何都不會毒殺太子,還請陛下明察秋毫,饒小女一命……”
李瑛招呼站在旁邊的程元振上前:“你來對張去逸說說你看到的事情。”
“喏!”
程元振立即按照李瑛的吩咐招供,“數日之前,奴婢去拜訪一位朋友,路過永寧坊一家藥鋪的時候,看到張良媛從里面走了出來,神色可疑。
當時奴婢還詫異張良媛買藥為何親自出門,而不是讓婢女或者奴仆上街?
現在看來,張良媛當天十有八九是去買毒藥去了……”
張去逸聞言大驚失色:“你、你信口雌黃!”
有皇帝撐腰,程元振毫無懼色:“奴婢若有半句假話,愿當死罪!你要是不相信,奴婢可以帶著你去永寧坊這家藥鋪問問。”
聽程元振說的如此堅決,張去逸心中有些犯嘀咕:“既然這太監如此說,容臣把六娘喚進來當面對質……”
“對質?”
李瑛冷笑,“想要對質的話,朕就送她去刑部大堂對質如何?”
張去逸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跪在地上求饒:“臣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六娘會給太子下毒,請陛下明察秋毫……”
李瑛捻著胡須,繼續恐嚇張去逸:“先不說這毒是不是你女兒下的,你們父子從年前催著太子討債的事情是真吧?”
張去逸額頭見汗,囁嚅道:“確、確有此事……”
“討什么債?”
李瑛加重語氣,警告張去逸道,“朕的審訊現在關系著儲君的死因,你要是敢說半句假話,就別怪朕不給表叔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