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李泌勒馬帶韁,對蘇、張二人道:“我看路碑再有三十里就到薊縣了,本官倘若帶著你們一幫人進城,肯定會引起王忠嗣的警惕。
我看咱們不如分道揚鑣,你們先北上營州去調查安守忠,我帶著自己的人先進入薊縣赴任。
如果王忠嗣不為難我,兩位直接回京交差就是了,如果我被架空了,再找你們來幫忙不遲!”
蘇無名哂笑道:“這一路走來,根據我的打聽,只怕你進了薊縣沒什么好果子吃。”
“是啊,王忠嗣現在被河北的百姓捧成了河北王,這河北布政使公孫玄與他沾親帶故,幽州刺史韓昕是他一手提拔,怕是容不下你這座大神從天而降低吶!”
張小敬嘴里叼著一根嫩綠的狗尾巴草,吊兒郎當的說道。
李泌笑道:“我既不是皇親又不是國戚,只是從登封縣令升任幽州刺史的一個中層官員,我怎么敢跟王忠嗣叫板,我服服帖帖的認慫還不行?”
“哈哈……李長源學的圓滑了!”
蘇無名大笑,招呼張小敬道,“看來咱們不用為他操心了,還是先去遼東調查安守忠好了。”
當下三人分道揚鑣,李泌帶了十余名隨從繼續朝幽州趕路,張小敬與蘇無名擇路前往遼東。
一個時辰之后,李泌一行抵達了薊縣南城門,在門口出示了魚符、任命公文等憑證,詢問刺史衙門所在?
“原來是李刺史駕臨,小人為你帶路!”
守門的官兵不敢怠慢,由為首的一名隊正親自引路,領著李泌一行前往刺史衙門。
到了門前一看,這才發現刺史衙門掛上了“薊縣縣衙”的牌匾。
“咦……真是奇怪,這里明明是刺史衙門,為何我幾天沒來,竟然變成薊縣縣衙了?”
這名隊正撓著頭皮一臉懵逼,甚至懷疑自己的記憶錯亂了。
李泌微微一笑,瞬間就猜到了這十有八九是王忠嗣在背后攛掇的,看這座衙門的規模遠超縣衙的標準,如果不是王忠嗣授意,一個小小的縣令怎么敢鵲巢鳩占?
“那有勞這位軍頭帶本官去原先的薊縣縣衙。”
李泌既不惱怒,也沒有闖進縣衙理論,而是若無其事的吩咐這名隊正領著自己去原來的縣衙。
這名隊正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撓著脖頸納悶道:“我明明記得這里是刺史衙門來著,為何變成了縣衙?要不我進去問問?”
李泌笑道:“并非你記錯了,只不過是刺史衙門與縣衙調換了而已。”
這隊正聞言,摩挲著頜下虬髯吐槽:“這就不合規矩了吧?他一個縣令能有多少政務,竟然搶了刺史衙門,真是豈有此理!
我看李刺史不如去找晉國公告他一狀,讓這薊縣縣令吃不了兜著走!”
李泌心中暗道“這絕對是王忠嗣在背后攛掇的,我去找他豈不是自取其辱”,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
“是本官主動要求跟薊縣縣衙互換的,只因前任韓刺史給我寫信說這座衙門風水不佳,影響官運。
故此本官才寫信給薊縣縣令,要求與他更換衙門。”
“原來如此。”
這名軍官恍然頓悟,當下再次前面帶路,引領著李泌一行前往原來的薊縣縣衙。</p>